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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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是嗅覺非常靈敏的動物,徵用來拍戲的馬雖然經過馴養,但終究野性未泯,所以馴獸師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讓馬受驚。
工作人員在林亦悠上馬前又檢查了一遍馬鞍、腳蹬、肚帶、韁繩,心裡雖然惡毒地期盼,讓不識好歹的林亦悠真遭點罪受點惡報才好,聽到林亦悠嫌腳蹬長,調整長度時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趙緒斌和林亦悠,雙雙白衣配白馬,一前一後策馬奔騰,倒也真有快意江湖的浪蕩感。
鏡頭拉遠,主演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接下來換專業馴馬員演高難度的摔倒戲。林亦悠晃晃蕩蕩地搖著手裡的韁繩,或許是輕鬆過戲放鬆了戒備,馬被突然出現在草叢裡的野兔嚇得嘶鳴,抬起前蹄時,她緊張得完全忘記了該重心後仰,勒住韁繩。
趙緒斌拍過多場騎馬的戲,所以經驗豐富,這種騎著馬沒什麼大動作的戲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他聽到擴音器裡傳來指令後已經騎著馬往回跑,聽到林亦悠的尖叫聲,大驚失色之下奮起直追。
林亦悠任由受驚的馬狂奔,趙緒斌大喊讓她夾緊馬肚子,拽住韁繩不要鬆手,林亦悠被顛得早已雲裡霧裡,只曉得一個勁喊:“救命——啊——”
趙緒斌快馬加鞭往前趕,終於靠近林亦悠時,伸出右手幫忙掌控勒拽,馬經過一段距離的緩衝,總算減慢了速度,林亦悠如驚弓之鳥,在馬還沒有停穩時就火燒眉毛的要下馬。趙緒斌還沒來得及出言阻止,自己那匹馬已經因為林亦悠下馬的動作,而抬腿要踢人,林亦悠嚇得鬼哭狼嚎,他只能拼勁全力地駕奴。不過馬的性子實在太烈了,林亦悠尖銳的叫聲又造成刺激干擾。他體力不濟之下,讓馬甩出去半邊身子,為了防止被馬蹄踐踏到,索性自己撲了出去,衝力之下連滾了幾圈撞在一棵樹上才停止。
救援隊趕到時,他被石頭硌得是全身痠疼,右半邊腿和胳膊已經無力抬舉,躺在擔架上的時候心裡想著:不會是殘廢了吧?他這處男之身還沒破呢,慘絕人寰啊。
送到當地醫院,未避免留下後遺症,拍了X光片,做了全身檢查。好在虛驚一場,沒有骨折,面部也沒有刮花,只是輕微的脫臼和蹭傷,但傷筋動骨一百天,用繃帶做好固定,醫生遵囑一個月後才能做輕微的活動。
工作組對趙緒斌見義勇為的行為表示了由衷的感謝,特許他可以請假休息。趙緒斌不想耽誤拍片進度,以傷不重之後也沒什麼打戲為由,堅持留在劇組,敬業精神獲得一致嘉許。
林亦悠驚魂未定,命懸一線的時候被人所救的感激之情,讓她對趙緒斌的介懷徹底一筆勾銷,甚至自作多情地想:對方能夠捨命相救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啊?
阮均城聽了趙緒斌口口相傳的英勇救人事蹟之後頗為震驚,他一直以為這兩人是勢如水火的,沒想到千鈞一髮之際,趙緒斌卻可以不顧個人安危,奮不顧身救人。
將心比心,如果是自己,大概是做不到這樣的。
冷漠、自私、虛偽、陰暗、無趣,這些掩蓋在彬彬有禮、溫文爾雅表象之下的實質,自己比誰都清楚。趙緒斌像是一面反光鏡,他熱情、善良、真誠、陽光、直率,雖然不齒於承認,但相處越久就越覺得這個人並不似先入為主的偏見那樣討人嫌、招人厭。
見到步履蹣跚的趙緒斌,他試探地問:“為什麼救她?”又酸溜溜地補了一句:“我還以為你討厭她。”
“那種情況萬不得已呀。”趙緒斌不以為意地說,“不過我確實不喜歡她,你放心。”
我放什麼心?阮均城心裡咕噥,嘴上反諷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愛心。”
“你沒發現的地方還多著呢。”趙緒斌自鳴得意地說。
阮均城橫了他一眼,“那你現在手腳不能動,準備怎麼辦?”
趙緒斌行動不便組織上已經決定派專人照顧,只是被他婉言謝絕了,他笑吟吟地說:“大家說我們兩個關係好,讓你照顧我。”
“你不是有助理嗎?”
“女孩子多不方便,而且我很憐香惜玉的。”趙緒斌大言不慚道。
阮均城面不改色,“又沒有摔得半身不遂,全身癱瘓,憑什麼要我照顧你?”
塗鬧在一旁看不下去,一個勁吊嗓子,“阮老師,趙大哥現在好歹是病人,你不要詛咒他嘛。”
周澤霖忙不迭點頭,“就是,師哥已經夠可憐了。”
阮均城在各方施壓之下,迫不得已成了趙緒斌的特護。
趙緒斌對這場飛來橫禍,只有一個感觸,那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