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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太複雜,就不經意地在吃其他攤販的時候跟看起來有些年紀的客人或其他老闆提到,很多事就會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老闆的妻子早年就死了,有一個很優秀的兒子,現在在臺北工作,很少回來。跟老闆似乎也不怎麼親近,對了,還有大家都說不能說卻還是每個人都不小心告訴他的──
老闆的兒子跟很多男人在一起過。
這讓他立刻聯想到是不是父子關係會很淡的原因。而這點讓他蠻在意的,畢竟關係到一個異男有沒有可能掰得彎。
所以他透過關係找人去查了。
查出來的結果,卻讓他既感傷,又很佩服自己的眼光。
這老闆不只是個老實人,還是個很感人的父親。
遭遇到的事,真的讓人太不捨。
老闆的兒子在國小被學校主任性侵,而且是長時間性侵。老闆直到兒子高中才發覺,去找了該主任對質,私下錄音,那主任卻抵死不認。老闆於是投訴教育局。
那畢竟是十多年前的社會。有什麼事就瞞什麼事。教育局當然是沒證據的事情就當沒發生,打算敷衍過就算了。老闆於是憤而考慮提告,一說要提告教育局自然又怕了,怕把事情鬧大,於是安撫老闆說會將主任調職,老闆仍然不能接受,教育局卻端出老闆兒子來威脅,意思是若是將事情扯開,那老闆那個私生活不太好看的兒子前途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招讓老闆很難不妥協,但老闆還是堅持不能讓該主任繼續在學校任教。最後的做法是,讓該主任轉職教育局,觀察其行為。
而老闆後來捐了一筆錢給學校,讓學校改善暗處照明,後來更投身成為學校導護志工的一員,直接幫忙學校維護學生上下課的安全。
多年後的現在,主任已經獲准調回學校,但是老闆成了一雙注視的眼睛,瞅著主任不放。
明明做了那麼多,為什麼親子關係會那麼差?
是因為不能接受兒子跟男人在一起?還是有別的他不知道的原因?到高中才發現兒子小學時曾經被強暴這點也讓他留意到了。
會是兒子不能原諒父親嗎?會不會做了那麼多,其實兒子全部都不知道或是就算知道也不賞光?
自己猜測很困難,他決定先跟老闆混熟再說。
*
要跟一個老實人混熟不是太難。方其墨花了一些時間讓自己跟老闆變成可以東家長西家短的熟客。
當然還是大多數是他說,老闆還是非常靦腆,處於回應的一方,但是大抵來說是把他當成朋友沒有錯。
有時他自己去,有時他也請學生一起去吃麵,可以表現自己對學生的關懷,只是比較便宜了那些學生而已。
不過老闆都尊稱他教授,倒讓他有點困擾。
但不急,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磨。還是跟老闆先變成好朋友比較重要。
「老闆,你做的鱔魚意麵真的好好吃喔,害我不想來都不行。」
這大概是每次的必然對話,鬆懈老闆的警備(?),總之這個時候老闆就會露出一種羞澀但得意的笑容,非常好看。
若是正好遇上沒有人(其實根本就是他算計過什麼時候攤子的人會少一些)的時候,他還會加上:「老闆我好欣賞你。」「老闆我喜歡你。」「老闆你真可愛。」
老闆總是害羞到了極點。看著那張明明很妖孽的臉發著淡淡的紅,就覺得好可愛。
一開始老闆還真的被嚇到,可是又自找理由。「你們國外長大的人,說話都比較直接……喜歡我煮的面就好!」
才不只喜歡你煮的面,就是真的喜歡你,想讓很內斂的人慢慢習慣這種話語攻擊。
等習以為常之後再發現這些都另有深意,就很難逃得掉了吧。
對了,他還開始製造一些跟老闆私下的巧遇點,例如,老闆去當導護志工站崗的時候。
「周老闆!」他站在正拿著指揮旗的老闆旁邊。「好巧!對了,以後私下遇到你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嗯。」老闆一邊點頭,一邊還是非常注意著車流量和學生安全。
選這個時間應該是做什麼要求都很容易被答應。「那文傑你以後也不要一直都叫我教授啊,叫我本名其墨。」
「好。」周文傑還是一樣話很少,而且還同時在跟小朋友點頭說早安。
方其墨也不多說話,反正他要喊周文傑名字這件要求已經達成了,但是他後來又在幾個不同的站崗地點「巧遇」了周文傑好幾次,有幾次正好是要收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