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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侍候?”他又問。
我本就亂做一團的腦子,這才緩緩清醒,回頭看他,我訕笑起來:“牟爺,怎麼侍候,您不知道?只是正事兒要緊,我總不能耽誤了局座的大計,到時候怕是得軍法處置。”
“好。”他倒乾脆,手卻已經摸到了我的下半身,“到時候讓我看看你怎麼個侍候法。”接著他衝司機道:“小劉,安排他跟廠子裡的人去陳楚君府上送東西。”
“知道了,牟老大。”前面開車的小夥子便將車往滬西開去。
我跟他在糧油廠裡換了身無袖褂子,大蘿蔔褲,一雙布鞋,裝作運貨工人,推了一車調料和糧油去了愚園路665號,陳楚君的府上。
一路暢通無阻。
陳府的戒備不算嚴密,總共不過四五個警衛,由因3月5日是陳楚君的大壽日,他必回府,因此府裡顯得亂哄哄的。陳家上下算上老管家不過八口人,倘若在家中刺殺完畢後,最關鍵的問題是撤退的時候會遇上憲兵隊和日軍的據點。還需要透過公共租界巡警設定的關卡。
牟青芳的支援便頓時顯得尤為重要。
若讓我來衡量,跪著賣屁股活與還是站著死之間,也會選擇前者。這時候局長的意思方才明白一二,對於他來說,活著自然重要,尤其是被拿出去做砝碼的人是個不起眼的爪牙。這便是秦沛霖的生存之道。
只是明白歸明白,心裡卻還是那麼不是滋味,誰也不願意當個犧牲品。
我暗地記下了陳楚君宅邸的情況以及幾個家庭主要活動的場所。等小劉將我從665號帶出來,走到公共租界附近的時候,陳滄水的背影在遠處街角一晃而過。
我一愣,停了下來。
小劉回頭問我:“怎麼了?”
我衝他一笑:“劉先生,您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兒事情。”
“可是……”
“若是牟爺那邊的話,我晚上自然會去交差。”我笑道。
他想了想,搖頭:“這可不行,牟爺沒這吩咐,你必須跟我走──”他的聲音消失在我拔出來的槍後。
“不好意思。”我衝他微笑,“我保證晚上一定去牟爺府上賠罪。”
說完我緩緩後退,過了轉彎便衝陳滄水消失的方向而去。
如果要問我這輩子有什麼後悔的事情,那也許就是今天。也許就是在我決定拋下局長的命令而跟蹤陳滄水一探究竟的今天。
實際上我依舊沒有跟蹤到他。
我沿著他走過的方向,緩慢往公共租界走,彷彿有第六感在引導我一樣,我從重重弄堂中穿過去,一直到我停在十字路口,有軌電車從我面前“噹噹”的開過,街對面一座歐式建築出現在我的面前,花崗岩的門匾上刻著:“坎特莊園酒店”。
那時候我直覺的知道,陳滄水一定是進了這個地方。
接著我才反應過來,這裡距離滬江大學只有十分鍾的車程。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想起了方一默,心在一瞬間就死死的揪了起來。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我估計自己應該恢復正常臉色後,便狀似隨意的走進去,接待生已經靠過來,攔我:“喂!出去,這兒不是你來的地方。”
我呸了一口,使勁推他:“你他媽的攔什麼呢?”大吼大喊的同時,我還揮動拳頭,“我要錢,關你屁事。”
“怎麼了?”在騷動發生之前,大堂經理已經走了過來。攔住我,微微笑道,“這位先生,什麼事兒?”
我這才裝作不甘不願的樣子,哼了一聲,指著裡面說:“剛有先生沒給錢就進來了。他讓我在外面等著,可是都過了好一會兒。我要進去問他要錢。”
“能跟我形容一下他的模樣嗎?”大堂經理問我。
“大概這麼高……穿灰長衫,帶了個旅遊帽……白白的那種……”我形容著剛才看到的陳滄水的打扮,“有一會兒了,那個噹噹車都過去三輛了。”
三輛有軌電車過去,大概就是二十五分鍾以前。
我想這個經理應該還記得。
果然,他已經微微皺起眉頭,低聲對那個接待生說:“你去問問302的先生……”
然後轉頭跟我說:“你先去外面等著。”
“可是……”
“再不走我叫警察關你吃牢飯。”他威脅道。
我這才裝作不情願的,罵罵咧咧的出去。待沒人注意,已經轉道酒店後方的採辦出口,偷偷進去,七拐八拐,便上了三樓。
302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