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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不死的感覺。
不是因為在鬼門走過一回,而是回來發現那個人還在原地。
沒有消失,沒有拒絕,就那麼靜靜地坐著,坐在他身邊。
也許這個人曾經在某一剎那想過離開,可不管怎樣,留下是他最後的抉擇。
就像有些人使人忘記時間,而時間也使人忘記另一些人。
當一些人選擇了沉浸其中,那些微小的痛苦,便能滋養生命。
此生,足以。
猶豫了一會,季秉源才笑著伸出了手,顫顫巍巍覆上專心致志削蘋果的人。
徐禮把頭轉向他,“喝不喝水?”
季秉源搖搖頭,痴痴地望著他,想說話,可是張一開口,扯到傷口,疼的直抽氣。
徐禮遞過杯子,“喝一點,醫生交代多喝點水。”
按住邊上可以升高病人上半身方便病人起身的按鈕,徐禮一個高度一個高度的調節,每高一點,就打量下青年的表情,覺得對方有些吃力的時候,往回撥低了些,然後問了一句,“這樣還好嗎?”
季秉源默默點頭,捧著杯子小口的飲,眼睛一瞬不瞬,眨也不眨地望著他。
徐禮這次沒有選擇視而不見,在青年惹人喜歡,期盼地眼神下,四目相對,他一臉平靜,對方卻心跳加快,手指不自然地與絞床單絞動。
“我好怕你會走。”季秉源的聲音細弱的像是含在嘴裡,雙頰微微有些紅。
“不過我想好了,”一本正經,季秉源深沉的說,“我第一次見到禮叔的時候,就放不下了。那時候我還小,什麼都不懂,隔了許久後才明白,那種放不下的感覺叫作喜歡。我知道這麼說有點晚,也知道現在讓禮叔接受我,會很困難。但是我有耐心,我相信只要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總有一天禮叔會忘記過去,接受我。”
溫潤的嗓音說著纏綿的字眼,同時愛戀的盯著愛人的五官,季秉源穩不住自己的情緒,十指緊張的抓緊杯壁,等待著對方的宣判。
徐禮站在季秉源的身側,給他的也只是個側臉。
線條凌厲,不英俊,卻深刻。
燈光從頭頂灑下來,燒的灼燙,他知道對方正打量著他,帶著期盼和眷戀。
“對不起。”
徐禮開口,淡淡地吐出他想要說的話。
他收回手,並沒有費多大力氣。
他說,“對不起,我無法接受。”
青年因為這句話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長長的睫毛下是深深的蔭翳。
笑容消失得很快,然後又回來,悽楚地掛在季秉源的嘴角。
心灰的沉默,卻又不捨得錯過這大好的時機。
“我還以為,禮叔這次沒有走,是因為……是因為對我有一點點的感情。”平緩地說著讓人心疼的話,青年緩慢的合上眼,深呼吸,啞著嗓子說的每一個字都用盡全部的力氣,整個身體融合進悲傷的氛圍裡,“哪怕……一點點……一點點都好……”
“我只把你當弟弟。”
指甲刺進掌心,胸口擠壓著幾乎要把他劈開,一分為二的心痛。
季秉源白著臉,努力讓自己好看一點,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他說,“是不是說我還中了安慰獎?”
徐禮沒有回答他,而是起身道別。
無論是這座喧囂城還是靜謐的醫院,都讓他產生巨大的壓迫感,來自於另一個男人賦予的痛楚,隱隱浮現於心頭。
他在這琳琅滿目的水泥深林中失落,再也找不回自己。
這裡已經不再合適他,也許是一時,也許是一段,也許是一輩子。
他挺直背脊,只道了一聲,說的不是“再見”,而是“保重”。
徐禮即將走出病房的時候,季秉源又說:“我是不會放棄的。”
沒有人回應,沒有人停留,房門輕輕地從外面闔上。
季秉源只能凝視著關閉的門扉,許久無法回神,等他明白過來後,痛徹心扉。
步履蹣跚的翻下床,來到床邊,透明的落地窗,搭配著悲傷。
青年目光深邃的望著健步往外走的人,修長白皙的五指貼在光亮地玻璃上,在不遠的地方有著他觸不到的戀人。
在黑夜的映照下,那人穿梭在大街小巷,在灑落陰影中,漸漸隱去了身影。
青年依舊站在那裡,面無表情,撫著心口,若有所思地呆立。
他執著地以為,只要不顧一切地往前走,路就會一直延伸,可惜他愛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