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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裡的獄霸也被他的死氣愕然。
徐禮不反抗,兩年,只要再熬兩年就能解脫。
事與願違,半年後獄霸被調去城西監獄,他隱隱感到不安,毛仔還在等他。
管教也換了新的,對他格外照顧,同樣使他惶恐。
緩刑期的最後一天,他出手毆打了同監的犯人,在死刑緩期執行期間,如果故意犯罪,必死無疑。
可他偏偏沒有,死緩變成無期,無期變成十五年以上二十年以下,又變成十年,最後定為五年。
整個監獄譁然,對他的身份、後臺咋舌不已,羨慕他龐大的背景。
他夜夜夢魘。
五年對他的改變是巨大的,比如生活,比如感情。
以前生活在外面,大千世界裡,他反而像個井底之蛙,被世俗的情愛磕絆住自己,進來高牆,他接觸到另一個世界。
隔壁監的信徒喜歡對他講經傳道,勸他不要整日麻木人浮於事,講的他萬念俱灰。
今生造了生死的業因,必將接受來生的再度出生的業果。
即可為沾染因果,便入輪迴。菩薩畏因,眾生懼果。
而輪迴就是不斷地經受各種苦痛,凡塵慾望也是苦痛的根源,所以要修行跳脫輪迴,了卻凡塵慾望。
信徒無期徒刑,殺妻惡徒。
徐禮好奇,但不多問,他向來不喜歡多問。
出獄前一晚,徐禮找到信徒,對他道再見,自己明天就要離開。
信徒隱晦,並不道別,離開?去哪裡?不過囚禁在方寸之間。
是啊,不過都是把生命耗盡的時間歷程。
徐禮起身要走,信徒請他留步,如果有機會,希望他能去城北公墓代他燒一炷香。
“為誰?”
“我夫人。”
“嗯。”
“三廳8…11格。”
“好。”
“能捎帶一隻百合嗎?”
“可以。”
“謝謝,那是她最喜歡的花。”
徐禮想抽菸,習慣性的摸摸口袋,什麼也沒摸到,現在整個國家物價飛漲,他不捨得再去買,只好抑制,強制性壓下心中煩躁。
他有負信徒所託,沒去代他去為太太焚香。
毛仔和信徒太太都在等他,他沒去。
盒飯攤是露天街邊小店,也不能稱之為小店,用毛竹和厚一點的尼龍袋搭出來的棚子而已。
收拾完別處桌椅的老闆娘慢慢靠過來,油膩粗糙的手和人一樣浮腫,先往身上擦擦,擦乾淨了接而輕輕晃了晃他,“大兄弟,我們要收攤回家了,你要覺得好吃下次再來,我給你盛多點菜。”
他抿著嘴,動了動,“謝謝”。
說完,又閉上嘴,跟牢裡的五年多一樣,垂下眼默默地注視著地上,沒有波動,一灘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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