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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我應該付你錢才對,不過,我現在很缺現金,沒辦法支付……所以我不但嫖、還是白嫖。」
威廉忍不住拍手大笑出聲。
「老兄,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我比喻成男妓,你真是太酷了!如果這麼想會讓你的心裡覺得比較好過的話,請便。不過——」威廉解開安全帶,突然轉身掐住安傑的下巴,蠻橫的吻著他。
安傑無法反抗,就這麼任憑對方強吻。好一會兒,威廉才放開他、懲罰性的輕咬住他的下唇。
「只有一件事:是我嫖你。」
「不,我白嫖你……」話沒說完,威廉乾脆扯住安傑的短髮,更兇猛的深吻他的唇,他皺起眉頭、幾乎無法呼吸。
「我嫖你。」
「我白嫖……」
兩人爭論一陣,安傑每次開口都在強吻中結束。
「我嫖你。」最後威廉強調:「其它隨便你怎麼說,不過這一點成就感你得留給我。」
「幼稚。」安傑覺得嘴唇被吻麻了,也懶得再爭辯,「……載我去Rive Gauche。」
接下來他們一路沉默,誰也沒有再開口。
到了目的地,安傑深呼吸一口氣,揮了一下手上的信封,淡淡的說:「幼稚的小房東,謝了,再見——aurevoir。」接著便開門下車。
威廉拉住他的手,「等等,你忘了這個。」威廉從口袋裡掏出止痛藥,眨眨眼半開玩笑的說:「你需要的:不只治療身體上的痛苦、還有心靈上的痛楚。」
安傑回絕了對方。「我有複雜性藥物過敏症,越吃越痛苦。」
「是嗎?那麼你還真是個無可救藥的悲慘案例。」
「的確。」安傑一聳肩,轉身慢慢走到門戶緊閉的咖啡店前,撕掉玻璃門上的「歇業」告示,開鎖走進門內。
第八章
從下午花了所有時間整頓RiveGauche,回家時已接近午夜,安傑卻在門口發現一箱東西:茱莉叫快遞送的。
箱子裡是他留在茱莉住處的東西以及他們所有的合照。安傑自虐的翻閱記錄了兩人所有點滴歲月的照片,大概是心理作用,他發現照片中的茱莉笑得很牽強。原來有那麼多的徵兆,他卻盲目的不曾發覺——一切似乎都是他的錯,識人不清,他應該早點覺醒才對。
於是,安傑咬牙將浴室裡屬於茱莉的牙刷、衣櫥中她的兩套衣服、一雙便鞋、內褲絲襪髮圈等東西,以及放在桌上的合照一起裝進紙箱丟進外面的垃圾箱。
這好象是一枚精準殘忍卻緩慢射進心臟的最後慈悲的子彈,把他心中的愛戀殘絲都利落切斷。
所謂情場失意、職場就會得意,Rive Gauche重新營業,工作人員重回崗位。
「你的銀行戶頭被凍結,不會用我當人頭戶嗎?」安德烈知道安傑遭遇的經濟問題之後責備他:「我們算朋友吧?有問題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你不要什麼都自己悶著頭扛!」
安傑相當過意不去。原以為他的任性而為會導致客源流失,沒想到顧客不減反增,許多忠實咖啡客關心咖啡店的狀況,紛紛給予支援、打氣和祝福。
不只如此,熟客中有幾個檢察官還自顧協助追蹤案子派到哪個承辦同僚手上,請那個人優先處理,讓凍結帳戶困境儘早解決。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通電話的舉手之勞」,但安傑非常感動;決定要更努力、製作更好吃的甜點回饋。
命運的風似乎將幸運之輪往好的方向吹了。
安傑將滿腔精力投注在Rive Gauche上,心中再度點燃所有關於甜點、烘焙、法國深造等等的夢想。有了前車之鑑,他知道夢想可以比焦糖拔絲更脆弱,於是更小心翼翼的呵護、經營。
「安傑,有一桌的客人找你。」
下午,當安傑正在廚房準備某顧客預訂的Bombe Alaska時,服務生探頭進來問道。
安傑頭也沒抬,「什麼事?麻煩安德烈處理一下吧,我在做蛋白霜,走不開。」
服務生離開了。幾分鐘之後安德烈卻走進廚房,「有個奧客:消費很多但是超難伺候,堅持要見你。」安德烈雙手叉腰,「說什麼如果你在忙、他可以到廚房來。安傑,你要我怎麼做,趕人嗎?」
看看廚房工作臺的食材,安傑原本覺得為難而斷然拒絕,但突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什麼米其林指南之類的美食評鑑員?據說評鑑員的行為舉止通常異於常人,會檢查裝潢硬體、侍者的接待態度,以及參觀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