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這以後是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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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卻突然很大聲的嚷嚷了一聲，然後就很高興的樣子對莫桑說：

“那哥哥，我們也是結婚了，一輩子在一起了？”

莫桑皺起了眉，冷笑了一下。莫沉的這句傻話，讓莫桑再一次記起自己的人生要一直和莫沉牽扯在一起的事實，沒再回這種荒唐的話，而是直接開啟門，進去就利落的關上了門。

莫沉笑的開心的聲音還沒收起來，卻發現哥哥就已經不見了，疑惑了半天，盯著門想啊想，才想起自己喜歡的哥哥老是會突然一下子消失在這個門裡面，頓時很生氣的想去拍拍門，但是想著哥哥在裡面肯定會很生氣的，於是自己對著門生了一頓悶氣，又重新回到莫寂的房間裡去了。

莫寂還在他的房間裡扳著臉，莫媽媽笑著調侃他說：

“莫寂，你是不是捨不得哥哥娶媳婦啊，看你這個樣子，就好像哥哥不要你了似的。放心，你是你哥哥的親弟弟，你哥哥哪能娶了媳婦忘了弟弟？媽媽都沒擔心哥哥會忘了娘呢，看你拉的這張小臉，都能擰出一盆水來了。”

莫寂還是不說話，莫媽媽卻覺得好笑，這也體現了兄弟倆的親近啊，於是欣慰的站起來說：

“好了，我不笑話你了，要是你哥哥娶了媳婦就不疼你了，你就跟媽媽告狀，媽媽幫你教訓你哥哥好不好？我和你爸爸下樓去了，你也早點睡，好好養病，別想太多，啊。”

莫媽媽就拉著莫爸爸和剛從莫桑房間門口那裡過來的莫沉走出了莫寂的房間，順手就關上了門，然後就下了樓。

莫寂還是半躺在床上的姿勢，被子鬆鬆的蓋在身上，手在被子裡不斷的握緊鬆開，比甲床稍稍高出一些的指甲，在手心裡絞出了一道道痕跡。

哥哥說，要結婚了。媽媽啊，你什麼都不知道。哥哥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只會因為那個將來的“嫂子”而更加無視我，而媽媽你，又能給我做什麼主呢？

莫寂把敷在額頭上的毛巾拿下來，放在一邊，焦灼的蜷到被子裡。

怎麼辦，哥哥就要結婚了，和那個討厭的女人。

莫寂其實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喜歡葉子，或者自己為什麼喜歡哥哥。莫寂只知道，自己心裡對哥哥懷著一種隱秘的心思，喜歡偷窺著哥哥的一舉一動，想要吸引哥哥的注意力，不管是用好的還是壞的。

莫寂很聰明。是的，很聰明。這種聰明，是類似瘋癲的聰明，而莫桑，討厭這種聰明。莫寂不知道哥哥是對他怎麼想的，只是嫉恨著莫沉，卻只敢給他下小小的絆子。莫寂敢去博取父母的寵溺，卻不敢對著哥哥掩飾自己的本性，做一個真正的，僅是單純的仰慕著哥哥的孩子。

或者說，莫寂有一種也許自己都不甚瞭解的想法，想讓哥哥看到他最真實的一面，他裝出來的惡，是惡的純潔，是心裡的最本質的想法。

可是，哥哥就要結婚了。

莫寂陰沉的看著空氣，沒有焦距，又像是在盯著什麼人。

莫寂有很多辦法可以把那個女人趕出自己的家，去掉“女主人”的名字。不管是和媽媽耍賴撒嬌，還是在那個女人來之後用些手段讓她過不下去。

可是，莫寂卻只能在自己的房間裡，在自己的床上，不再掩飾的，露出陰狠卻無奈何的表情，透過牆壁望著哥哥的房間那邊。

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哥哥是不會讓自己那麼做的，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自己對莫沉還可以偶爾讓他不舒服一次，哥哥除了意思意思訓斥一下，也不會對自己更加的討厭。但是莫寂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讓那個女人出了什麼事，哪怕只是言語上的不慎，不僅是哥哥永遠會討厭自己，甚至會殺了自己也說不定。

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此刻讓這種想法糾結著自己並一遍一遍的痛著。

莫寂一遍一遍想著，自己站在門口而哥哥領著那個女人進來還對她笑的樣子，剛才哥哥當著自己的面說要和那個女人結婚的樣子。一遍一遍的想著，哥哥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挑眉，每一個對著不是自己的人的溫柔微笑，而卻單單對著自己的譏誚。一遍一遍，自虐般的想著。漸漸的，其他人的背影都漸漸被淡化，留在莫寂記憶裡的就只有哥哥一個人。

他譏誚的看著自己。他溫柔的看著自己。他的各種不同含義的笑，都是對著自己。

眼前一片眩暈。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瘋癲幻想出來的夢像，還是因為頭疼而出來的幻覺。都沒差，反正自己看到了哥哥的表情都是為自己做的。

莫寂掀開被子，j□j著腳下了床，走到燈的開關處，然後關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