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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開啟的聲音,蔣鳴反射性地要睜眼,席瀾連忙用手虛掩住他的眼睛,叮囑道:“先不要睜開,等一下。”
走了幾步後,席瀾放開手,再三確認道:“不可以睜開哦。”
被放開手的蔣鳴閉著眼獨自站著,看不到的情況下讓熟悉的環境也顯出幾分陌生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時傳來,一會兒是塑膠翻找的聲音,一會兒是地面摩擦的聲音,一會兒是席瀾的小聲嘀咕,但是聽不清在說什麼。
感覺不到周圍發生了什麼事,只能被動地用“聽”來試探,沒有任何的依靠,漸漸讓他有種被遺忘的孤獨感。
“席瀾……”不安的蔣鳴出聲喚道,眼皮顫抖了幾下想要張開。
“可以了。”席瀾輕輕地道。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陌生的溫柔,大概是因為“光聽不看”的情況才會有這種感覺吧。不過怎麼好像聲音是從自己面前的下方傳來的?
蔣鳴微微睜開眼,室內的亮度適中,眨了幾下就適應了。
他瞪大了眼,吃驚地道:“你幹嘛跪在地上……下午跪上癮了?”
握住蔣鳴想要將他扶起來的雙手,席瀾笑著道:“是啊,所以讓我說完再起來吧!”
蔣鳴側過臉,小聲地碎碎念道:“又不是在拍電影……想要送我什麼東西的話,直接送不就好了?”
因為距離近,所以席瀾聽得很清楚;而且蔣鳴也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只是別人要送東西給自己,總不能大聲斥責吧?
他微微一笑,由下往上地望著蔣鳴,試著用優雅的語調說出以下這番話:
“蔣鳴,雖然在蔣爹面前,我已經說過一次了,但是那是說給他聽的。所以我要再說一次。”
“我現在是個副總裁,但是誰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有多少本事你也是知道的。”
“你比我小兩歲,但是比我聰明很多,從小我就一直奇怪,為什麼一樣是人,我們的差距那麼大?後來我也讀不下去了,決定要出去闖一闖。那個時候,我還想,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蔣鳴想說什麼,但是席瀾用眼神希望他不要打斷他,所以蔣鳴忍住了沒有說。
“……好像扯遠了。咳。我不能保證以後是不是也會和今天一樣,有房子,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也算是有點家底。但是我知道,不管發生事,我都會一直愛你。”
席瀾說這話的時候把頭低了下去,但是耳尖的紅暈卻毫不保留地表現出他的內心。
“我們是不受認可的,即使蔣爹現在覺得沒什麼辦法,不過就算他支援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人會不理解我們,覺得我們不正常或是……別的什麼。我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也沒有能力讓周圍的人都閉嘴。但是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如果你也願意這樣,就演算法律不承認,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蔣鳴張嘴欲言,席瀾又趕緊加了一句:“永遠都不分開的那種。”
沒轍的蔣鳴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你老是不讓我說,還一直問我的意見。”
席瀾連忙舉起左手,發誓狀道:“我不說了,你說吧。”
被席瀾炯炯有神的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蔣鳴略感尷尬地清咳一聲,“你先放開我,要出汗了……”
席瀾拒絕道:“不行,放手了你跑了怎麼辦?”
“笨蛋,我能跑到哪裡去!”蔣鳴忍不住罵了句,接著控制住自己,轉而道:“……你這些話,是不是從哪裡抄來的?”
席瀾可憐兮兮地繼續抬頭望著蔣鳴道:“我的一片心意,你感受不到嗎?”
蔣鳴聞言,伸出食指戳了席瀾的額頭一下,哼了一聲道:“你自己也說你笨了,憑你自己怎麼想得出這麼長的臺詞?”
席瀾垮下臉,沮喪地承認道:“好吧……我是有查了一下別人一般這種時候都會說什麼……但是我都是真心的!”
受不了席瀾猶如火焰般的凝視,蔣鳴又咳了一聲,結巴道:“知、知道了啦!你起來吧!”
席瀾執著地問道:“那你的回答?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蔣鳴沒好氣地輕輕踢了他一下,“答應了又怎麼樣?我們本來不就是在一起嗎?永遠……要到了那一天才知道啊!”
席瀾變戲法般的從背後拿出一個絨盒,開啟後露出其中的兩個婚戒,真誠地再一次問道:“你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嗎?沒有結婚證也沒關係,但是該有的還是要有!”
蔣鳴慌張了一下,無措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