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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路邊。蘇謙墨自始至終都摟著他的脖子,那力氣幾乎要在他身上鑿一個洞出來。
“墨墨,你沒哭吧。”於言楓扳著蘇謙墨的頭,想要看看他的臉。
“滾,別碰我。”蘇謙墨打了他手背一下,繼而抬起了頭。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看著這倆人,覺得是不是過年了,精神病院看大門的放假了。蘇謙墨從於言楓的懷裡掙脫出來,於言楓卻沒有撒手,只是笑了笑,“讓我再抱會兒你吧,一年了,想死我了。”
蘇謙墨忽然低低說道:“於言楓,你是個懦夫。”
“是,我是個懦夫。”蘇謙墨總能一眼看穿他。
蘇謙墨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冷靜下來卻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兩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在臘月二十八的大雪紛飛的晚上,淪落街頭,想想都覺得可憐。已經九點多了,街上的人依舊不少,大紅的燈籠隨處可見。
“墨墨,咱們換個地方再聊行麼,我快凍死了。”於言楓嘴唇都白了,手腳更是冰冷。
蘇謙墨卻是想不出倆人能去哪,於言楓已經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走吧,去我家。”
蘇謙墨給楊麗萍打了個電話,說是今天晚上住在於言楓家裡了。可誰知道這個家跟他想的那個不一樣,並不是於言楓在市中心的那個家,而是在市區的另一處住宅區。
於言楓開啟了燈,這是個兩室兩廳的房子,不算大,但是設施齊全,傢俱高檔。蘇謙墨進了屋子覺得自己一瞬間被救贖了一樣,他脫下了羽絨服和圍巾,搓了搓自己的手。
“洗澡嗎,暖和一點。”於言楓把衣服脫了,把電熱水壺拿了出來燒水。
蘇謙墨累的夠嗆,他這一整天就沒有清閒的時候,大晚上又在馬路上狂奔了十分鐘,看見床和沙發就不想動了。
“我餓。”蘇謙墨橫躺在沙發上,他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了,“有吃的嗎?”
於言楓從廚房走出來:“泡麵。”
“別管什麼,隨便吃點得了。”蘇謙墨擺了擺手,於言楓已經去煮麵了。
滿屋子都是泡麵的香氣,蘇謙墨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他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廚房。於言楓圍著個印花圍裙,鍋裡不斷冒出熱氣,燻得他睜不開眼。
於言楓剛想把窗戶開啟透透氣,從他肩頭突然伸出一隻手開啟了抽油煙機,嗡嗡的聲音響了起來,廚房的霧氣頓時散了一些。
“啊,還有這玩意兒,我給忘了。”於言楓有些尷尬,蘇謙墨又伸手把火關小了一點。
“嗯,你做飯水平一直都不怎麼樣。”他把於言楓推開一點,自己站在了鍋前面,又打了兩個雞蛋進去。
蘇謙墨拿著筷子把面打散,他穿著黑色的毛衣,一截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面,映著微冷的燈光,顯得細膩而誘人。於言楓看了一會讓,抿了抿嘴,把頭偏了過去。
“拿兩個碗來。”蘇謙墨關了火,低聲說道。
於言楓走過來,也想要幫忙:“我來吧。”
“可別,我還想吃頓飽飯呢。”蘇謙墨語氣中帶著笑,盛好了面。
倆人就在這臘月二十八的晚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狼吞虎嚥地吃著紅燒牛肉泡麵。蘇謙墨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是吃了兩口就有點咽不下去了,於言楓一直埋著頭,也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默默吃著面。
於言楓刷完了碗,已經十一點了,他從抽屜裡掏出來一個黑色的塑膠袋子,蘇謙墨掃了一眼就知道里面裝了些什麼。
郭姨去世了,沒了。蘇謙墨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他環視著這間房子,冷清的不像人住的。他忍不住想,於言楓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來這裡住,這又是誰的房子?
倆人沉默著換好了衣服,出了門。新建的小區,住的人不多,臘月二十八的晚上也沒有人出來走動了。蘇謙墨跟著於言楓走到了一個小廣場,這裡還有個噴水池子,已經結了冰。
於言楓把黑袋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也就是些冥幣。蘇謙墨幾乎能夠想象到,他孤身一人去殯葬店買這些東西的情形。
於言楓把東西放在了地上,他拿出一疊冥幣,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然後緩緩地跪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唯有那一雙眼,雙眸中還映照閃爍的火苗,透著一股化不開的情緒,似是悲痛,卻又有些不甘。
“媽……”於言楓輕喚了一聲,喉頭一抖,已經帶了哽咽。
眼前的冥幣眨眼就要燒盡,在這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