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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就是性知識、性教育,就像埋在土裡的一粒種子,受到陽光的愛撫和雨露的滋潤,鼓脹脹地,立即要破土而出,卻不知道地面在哪裡,陽光在哪裡,只有尋著那若有若無的溫暖,斷定了那便是陽光的所在,拼命地拱過去……
野地裡的愛情,帶給他的究竟是什麼,體內的慾望蓬勃地生長起來,來不及分辨,只覺得有衝動,覺得有渴望,一絲兒略帶邪惡的嘆息,悄悄得到了滿足。
愛東挪了挪身子,剛才看得太專注了,以至於身體都有點兒僵硬,可是還沒等他開口講話,忽然看到又有一個人影,看上去比劉海還要高大的一個男人,輕悄悄地追蹤著劉海去了。愛東可以肯定那男人是去跟蹤劉海的,因為劉海走的時候已經很坦然,踩著河岸邊的鵝卵石,吹著口哨,抽著煙,甚至於還偶爾撿塊石頭打幾個水漂兒,然而後來的這個男人卻是緊貼著桑林,邊走邊躲,似乎有意要掩藏自己的行蹤。
“保國,你……”
愛東很想問一下保國有沒有看到那個人影,卻見保國還楞在那兒,滿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愛東於是晃了晃他,問:“保國,你有沒有……”
羅保國清醒過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一把將愛東緊緊摟住,熱烈地開始親吻。
愛東剛略有些平息的衝動被保國再度強烈激發,體內的慾望應和著身體傳來的快感,他再也不去管什麼跟蹤與被跟蹤,什麼蛙鳴和星光,什麼老師和警察,此生此地,此時此刻,只有身邊的保國才是惟一的真實,緊緊地抱住,細細地體會,少年人心中掩藏著的那粒種子,啪,頂破了頭頂上的土地,萌發了。
此番更與昨夜有著許多的不同,如果說昨夜算作一場意外,兩個少年不過是隨心打鬧,以至於不小心碰到了禁區,探頭進去瞧了瞧,立即退了回來,那麼,今夜的相擁和熱烈便多少有了一點兒意味。雖然沒有桃花飛落,香案橫陳,一代梟雄們虔誠跪下宣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是的,羅保國和譚愛東沒有結拜為異姓兄弟,但是當愛東告辭保國,要回家的時候,夜深了,保國默默地拿著愛東帶來的書包,陪著他,沿著陽河岸,過了陽河橋,進了東陽河村……
“回去吧。”愛東說。
在改雲家的院落前面有一道長長的甬門,進去後是五六米寬,接近一百多米長的一條甬道,甬道中間鋪著巨大的青石板。據說改雲的祖上曾經有人做過大官的,所以才有這等的排場,然而這個大院落現在已經分給三家人住了,其中,兩家姓張,一家姓劉。從改雲家院牆的一個豁口穿過去,便是愛東的家。愛東每次都喜歡走這邊,不然的話,他家出門便是一條大溝,出入甚是不方便。
聽到愛東的話,保國站住了,他把手裡的書包遞給愛東,說:“那我回去了。”轉身就向回走了。
“保國!”
夜色深沉,村路彎彎,轉瞬就不見了羅保國的蹤影,愛東忍不住又叫了一聲。保國答應著:“什麼事?”
“記著明天去上學!”愛東大聲囑咐道。
“別遲到了,”愛東在心裡說:“我們可以做同桌……”
回到家裡,母親還在那兒編條子筐,父親坐在屋裡,一手揮著蒲扇,一手撥拉算盤——白天要勞動,賬目只好留到晚上來算。愛東悄悄溜進屋子,父親沒有抬頭,只是問:“咋回得這麼晚?”
“俺……老師讓俺幫羅保國補習功課呢。”
這實在是一個很糟糕的謊言,因為“羅保國”三個字對他來說,已經具有了某種特殊的意義,一經提起,立即就會讓身體裡有所反應,暖融融的、甜絲絲的,忍住不願去想,卻又忍不住去想,又怕被別人識破,特別的,不能被父親看出什麼端倪來。
愛東偷偷瞄了父親一眼,只見父親還是在那裡忙著記賬,並沒有抬頭看自己,他心內暗暗舒出一口氣,立即要逃回自己的房間裡,又聽父親說:“馬上要考高中了,志願填了嗎?”
“不是說縣一中嗎?”
父親抬起了頭,盯著牆上貼的年畫瞅了一會兒,上面印的是電影《天仙配》的多格圖,愛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七仙女攔住董永,讓他請了槐蔭樹來做紅媒,成就一段曠世姻緣,而董永興奮之餘,不由地感嘆:“蹊蹺,真蹊蹺……”
父親瞅了一會兒,沒有說話,扭身又輕輕捧過桌上擺的毛主席像,認真地擦了擦,又擺回原處。回頭看見愛東還站在那兒,訓道:“幾點了!還不趕緊去睡覺!”
愛東真是恨不得立即就能把自己藏起來呢,他端了一盆水去自己房內,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