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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只站了一會便出去了，一小碗粥也在我們的互相凝視下吃完了。他放下粥碗，從床下拿出一個夜壺塞進被子裡，拉下我的褲子，把我的弟弟塞進夜壺的嘴裡。
“乖，噓噓一下。”他欣慰的笑著輕聲說。
我倒真的挺急，雖然被他的手指扶著弟弟有點彆扭，不過還是很痛快的便出來了。
解決完之後，他拿走夜壺給我掖好被子，俯下臉親親我的嘴唇，輕聲說：“睡吧，我就在旁邊的床位睡，睡醒了就叫我。”
我輕輕點頭，他疲憊的笑笑，轉身出去倒夜壺。
看著他無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心裡忽然泛出一個念頭：為什麼他對發生過的那一切驚心動魄顯得那麼鎮靜？難道他就不怕死麼？還是說他經歷過類似的情況，所以沒有大驚小怪？
我畢竟是重傷員，在動了一下腦子之後，頓覺非常勞累，便沈沈的睡過去了……
當我再次醒來，是兩天後的中午。而且不是我自己醒的，是被世勳吵醒的。他就像和尚唸經一樣在我耳邊嗡嗡叫。不過這次他沒有哭，只是把眼淚憋在眼睛裡。當看到我不耐煩的睜開眼睛之後，他鬆了口氣，又開始餵我吃粥。
他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不過眼圈仍是很黑。臉上青灰的胡茬沒了，皺紋卻多了。頭髮梳的很整齊，卻沒有綁辮子，只是披散著。身上穿著這裡的病號服，袖子有點短。
我笑了，凝視著他的眼睛嚥下一口口的粥糊。不用問我就知道，這粥糊一定是他親手做的。我能品嚐出裡面有他暖暖的味道。他也凝視著我，那溫柔的目光裡藏著很多東西。
Chapter 41
Carrera GT受了很嚴重的傷，世勳因為要守著我，便讓Benson幫他把車子送回德國的原廠家修理。這恐怕要花上一大筆修理費。
世勳說那晚的槍戰訊息封鎖的很好，沒有把我們透露出去。不過另一件事就沒能封鎖好訊息。我問他是什麼事，他直接把槍戰第二天的S市日報拿給我，上面的頭條是我們在車裡的激吻照片。還是彩色照。
我無語。
對於那場槍戰，世勳一個字都沒有多問，甚至有點刻意的迴避。他把一張50萬美金的支票給我，說這是蟒蛇派人送來的。
50萬美金，太好了。再有不到一百萬，我就攢夠買下Carrera GT的錢了。等這次的任務結束就能拿到50萬獎金……
一想到“任務”這兩個字，我就如被當頭棒喝一樣。我幾乎完全忘記了我和世勳在一起的初衷。揚起左手看著手指上銀光閃閃的戒指，一種從沒有過的複雜而糾結的苦悶情緒瞬間淹沒了我。
還有三個半月……
不，沒關係。商戰頂多就是買賣情報。就算世勳受牽連，嚴重點甚至要坐牢，我都可以想辦法擺平。只要還活著，一切都好說。
“寶寶？盯著戒指發什麼呆？”病房的門一響，世勳一手抱著一束黃色的馬蹄蓮，一手提著保溫飯盒進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我放下手，仰臉看著一身顏色明亮的休閒衣褲的世勳走過來，將花束和飯盒放在櫃子上。他的長髮依然梳的一絲不苟的綁在腦後，不過似乎長長了一截，都快到腰了。
我坐起來一點身子，伸手抓住他的髮尾扯了扯，說：“留這麼長的頭髮幹什麼？”
“為了紀念我死去的孩子。”他溫柔的揚起笑，轉身在床邊坐下來說：“我結婚以前曾有過一個孩子，是個男孩，不過生下來沒多久就死了。我只抱過他一次，他喜歡抓我的頭髮，所以我就一直留著頭髮。”
“哦？”我驚訝的睜大眼，“怎麼死的？”
“被他的親生母親殺死的。”世勳依然保持著笑容，眼睛裡卻冒出溼潤來，“那個女人為了報復我，讓我痛苦一輩子，抱著寶寶一起跳海自殺。我親眼看著他們母子從懸崖上跳下去。寶寶當時還不滿1歲……”說到這裡，世勳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
我有點心酸，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叫我寶寶。他是把我當做一種精神上的寄託吧。
伸手把他抱進懷裡，輕輕撫摸那順滑的長髮。他緊緊的回抱住我，彷彿在懺悔似的說：“寶寶的母親是個日本人，長的清秀甜美。但是由於某些無法抗拒的原因，我們不能在一起。她用寶寶威脅我跟她走，我無法答應，她就抱著寶寶跳崖了。”
“你……是雙性戀麼？”我猶豫的問。
“寶寶的母親是我愛過的唯一一個女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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