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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屑地扁扁嘴,反問顧遙,那你為什麼不去欣賞欣賞?
她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冷戰,沉下臉來說,韓雨生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我看見她脖子上起的雞皮疙瘩。
我咳嗽一聲,說:“老師,資料核對好了。”
然後他微笑著不緊不慢地說:“恩,我該工作了。”於是眾人退場散去。
鄭淺接過表格,從身側拿出一個小盒子:“蛋糕,我不吃甜食,給你。”
皺著眉裝模做樣推脫了一陣,表示自己也不喜歡吃,在他說放著也要壞掉的那一瞬間讓步,欣然接受了。這樣的推脫與接受多了,一時間變成了一種定律。就像生活習慣一樣。
有時候會奇怪,如果鄭淺他不吃自己推脫掉就好了,何必還要轉手送我。最詭異的是每次我皺眉表示不喜歡甜食的時候,鄭淺臉上的笑容居然會加深,笑得那叫一個盪漾。就好像……故意似的。
不過反正是白撿的便宜,不撿白不撿。我就是市儈了,你能把我怎麼地!
至於鄭淺這個人麼,本身也就匪夷所思。自打我認知他以來他就沒正常過,笑起來自然也是詭異的。
一天下午有鄭淺的實驗課,上課之前他念了一大串名單。
課後我問顧遙是怎麼回事。
顧遙說:“哦,就是那個實驗分析論文唄,欠交名單。”
“我怎麼不知道?”
“是你病假那段時間佈置的。”
可鄭淺從沒跟我說過,我又問:“截至日期是什麼時候?”
“這個星期五,不交期末就直接扣學分。”
“抓這麼嚴?”就算是黑麵神教授的論文都可以求求情延個一兩天。
“鄭淺就是那種兩面的人,千萬不能得罪他,他絕對是會是睚眥必報公報私仇的人。也別指望他給什麼人情,平時再怎麼熟,公就是公,私就是私。一點不留情不手軟。”她像是忠告一樣說著,然後比比自己的眼眶下方的淡青色抱怨道:“看到沒,就為了趕這篇破論文,黑眼圈都跑出來了。”
我點點頭,以前我就在第一條上吃過虧。
而名單裡確實也出現了經常混他辦公室的幾個女生的名字。但是卻沒有我的名字。
些許他是忘了。
化學院上上下下近千人,教授們自然不會記得全部,只對自己鐘意的,成績拔尖的或是時常曠課,欠交論文的名字,在黑名單上多寫了幾遍也自然而然記得了。而我這兩種都不屬於,成績平平毫無半點過人之處。溫和些的教授會稱呼“這位同學”,若是嚴厲些的就直接一指,說:“你,對,就是你。”
通常是有加學分的好處時忘了我,而論文催交被忘了記上名這樣的便宜倒是沒佔過。
被忘記了就忘記了,難道要怪責教授的記憶力不夠好,腦容量不夠大?選擇突出的事物進行記憶原本就是生物本能,要怪也該怪自身條件不足。
笑臉提醒一下教授不就結了麼。這是作為路人甲的灑脫和大度。
何況這回還是我佔了便宜呢。被遺忘了也是間接的幫忙,感冒病重手頭上還有研究工作沒忙完論文怎麼趕?若是真的追究起來,欠人情的是我。都是不知不覺一點點累積起來的,現在回頭想想,已經累積成堆狀物了。
只是口腔裡有點泛酸,像吃了山楂。
就像第一次跟鄭淺見面,發現自己賺了一頓飯錢但還是開心不起來。
拉下椅子,擬了一份論文提綱。屆時對名單也是會發現欠交的,不如事先寫好自動交過去。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不知怎麼地,思路閉塞。等收筆時,太陽已經退到了地平線以下。學校的大鐘顯示的時間正是飯堂人流高峰期。
收拾東西回家,路過鄭淺辦公室。其他的辦公室都黑著燈,唯獨這間是亮著的,明晃晃的。
嘖,去吃飯也不關燈,真沒公德心。我這是節約能源成自然了,不是小家子氣算計慣了。
推開門,卻見鄭淺還在。
他抬頭看我,有一絲詫異的眼神一閃而過,緊接著又是老神在在的笑意。
“呃,那個,你怎麼沒去吃飯?”
“今天飯菜裡有胡蘿蔔。”他平淡的說。
我定定看了他幾秒,原來是挑食啊。
“那其他菜呢?”總不至於道道菜都是胡蘿蔔炒的,N大也不是都把人當兔子喂的啊。
“有胡蘿蔔味了就不想吃了。”他答得倒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