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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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晚上誰也沒理誰,鄭浩沒吃晚飯,躺在床上肚子餓得咕咕叫,不過心裡的憤怒和悲傷早已經蓋過了飢餓的感覺。從很早的時候起,他就知道自己沒有媽媽,別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一家人在一起,只有他是隻和爸爸在一起。
也不是沒想過媽媽,但是都是在和鄭霖慪氣的時候才會偶爾想一想,特別是被鄭霖揍的時候。隨著年齡增長,想起她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到最後都已經被遺忘了。
鄭霖說的對,他其實並不需要媽媽。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只有鄭霖的日子,父子倆也可以過得很好,至少在遇見她之前,鄭浩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許純出現了,而且病得那麼重,即使她從來沒有做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但是鄭浩還是無法忽略她,對待一個陌生人尚且有憐憫之心,更何況是生了自己的人。
眼角有類似液體的東西流出來,滴在枕頭上,潮溼溼的,鄭浩眨眨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哭了。不光眼睛潮,連身上也是潮溼一片,剛才從書房跑出來就一頭栽倒在床上,房間裡都忘記了開空調。涇城的傍晚悶熱裡帶著溼氣,汗水出在身上,吸收不了,又揮發不出去,留在身上黏膩膩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忍著餓爬起來,鄭浩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時肚子更像被掏空了似的餓,去廚房看了看,除了早上吃剩下的一個雞蛋以外,什麼都沒有,電飯煲裡也是乾乾淨淨的,看得出鄭霖沒有做飯。
書房的門大敞著,主臥室卻關得嚴嚴實實,鄭霖回了房間,但鄭浩卻不知道他睡了沒有,站在廚房門口,竟然有點兒心跳加速,像做賊一樣。怕他一下子出來兩人面對面地尷尬,又怕他不出來,悶在裡面一個人難受,心裡還是隱約地希望能夠看看他。
但是直到吃完了那個雞蛋,又解決了幾根火腿和兩個蘋果,主臥室的門還是紋絲不動著,鄭霖並沒有出來的打算。鄭浩盯著那扇門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抓起鑰匙,出了門。
路過噴水池時,迎面吹來一陣風,帶著傍晚的熱氣和醫院裡消毒水的氣味兒,鄭浩站在那棟樓前面,用手揉了揉鼻子,然後慢慢地走了進去。
許純已經睡了,她現在一天之中昏沉的時間居多,倒是隔壁床的老太太精神一天比一天好,正戴著老花眼鏡在燈下看報紙,看見他進來,和藹地朝他笑笑,像是知道他與許純的關係,並不多說話。
鄭浩在她床邊坐下,她的床靠著窗,有朦朧的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來,可以看清整個人的輪廓,只是不太清楚。鄭浩看著她隱在昏暗中的睡臉,心裡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受,只知道胸腔裡有個很小的地方在不停地緊縮著,陌生又窒息地疼。
“老奶奶,別跟她說我來過啊。”臨走前,鄭浩轉過去對隔壁床的老太太叮囑。
老太太放下報紙,扶著眼鏡看他,有些渾濁的雙眼顯得很慈祥:“為什麼呀孩子,她是你媽媽吧?她每天都盼著你來看他,她要是知道,會高興一點兒的。”
鄭浩咬緊了嘴唇,沒說話,怕一說話,眼淚就會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老太太長長地嘆了口氣,再出口的話有點悠悠的:“天底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媽媽,你要是難過,她只會比你難過千百倍。不管她做過什麼,她心底都是愛你的。”
☆、吻
出了醫院坐上計程車,司機問去哪,鄭浩本來想著回家的,但突然又不想回去了,回去除了睡覺也不能做別的,要是看見了鄭霖,氣氛還尷尬,於是順口說了學校的名字。
這個時候學校已經沒什麼人了,只有幾個高年級的還在摸黑打籃球。鄭浩坐在操場的單槓上,遠遠地看著他們打,頭一次一點兒也沒有加入的心思。
天漸漸黑得盡了,那幾個人打了一會兒也走了,空蕩蕩的操場上只剩下他一個人。有晚風順著前面的小樹林吹過來,涼涼的掠過面板,很舒服。鄭浩眯了眯眼睛,然後盯著大門頂上辦公樓裡射出來的燈光出神。
腦子裡什麼也不想的感覺真好。
晚上十點,陸海照例收了攤,正打算坐最後一班公交車回家,但晚飯後喝了水,這時候就有點想上廁所,於是提著袋子裡的東西朝前面初中部的操場走。出來的時候遠遠看見旁邊的單槓上蹲著一團黑影,一動不動的,但是依稀看得出是個人。
這麼晚了還一個人滯留在這裡,多半是心情不好或者正處於明媚憂傷的小孩子,陸海本來沒打算理的,但是走了幾步,卻莫名地覺得對那身影有種熟悉的感覺,停了一會兒,還是放下手裡的東西慢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