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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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很美,特別是我們醫學院,每棟教學樓前面都有成排的梧桐樹和梔子花,林蔭小道比工大的還濃密,學校中間也有一個湖,下次你過來的時候我帶你去看。”
“嗯……”鄭霖的回答總是很簡單,沒說掛電話,卻也沒有更多講話的興致。
鄭浩聽出他不想說話。
每當鄭霖生氣或者心裡有事的時候,就會用這種語氣。
鄭浩心裡升起一股痠疼的感覺,在身體裡無措地奔湧,卻不知如何才能緩解。
良久,才收斂了呼吸,問道:“你怎麼了?不高興啊?”
“沒有,今天上課有點累,早點睡吧。明天第一天開學,早點到。”說完不等鄭浩回應,就掛了電話。
手機裡結束通話的忙音嘟嘟響了很久,直到變得刺耳,鄭浩才想起來合上手機,手臂垂下來,緩慢地放在身側,然後瞪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眨了眨眼。
鄭浩每天晚上都給鄭霖打電話,但是電話那頭的聲音總是淡淡的,沒有欣喜,沒有喜悅,甚至也沒有期待,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平靜,和淡漠。
鄭浩知道這並不是鄭霖的本意,他只是沒辦法原諒自己。那些在一起時所表現的平靜只是掩埋的假象,只是鄭霖對自己習慣性的遷就和包容,一旦自己離開,就全部一起爆發了出來。
國慶節前夕鄭浩接到了徐竟的電話,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那個從出事以來就音信全無的傢伙終於捨得給他一個電話了。在得到他的近況之後,鄭浩差點無法抑制自己的眼淚,拼命忍耐,才能讓它們留在眼眶裡。
“國慶節哪都別去,我到美國去看你。”
徐竟在電話裡輕笑:“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美國挺遠的,你確定你要來?”
“廢話!”
“呵呵,行,那我等著你。”
“嗯,不過我不能待太長時間,我還要回去看我爸。”
“我知道。”徐竟拖長了聲音:“你肯把我排在你爸之前,我已經感到很榮幸了~~~”
鄭浩在美國呆的時間確實不長,十多個小時的飛機飛過去,來不及調時差,待了一天又急急忙忙地飛回涇城。
看到好好的徐竟,鄭浩就安心了,等以後徐竟回了涇城,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在一起,吃飯聊天。可是他不能讓鄭霖等太久,拖一天,感覺時間就少一天。現在他和鄭霖能夠在一起的時間少得可憐,他不能讓這少得可憐的時間再減少哪怕一點點。而且這一個月來,鄭霖的態度讓他心慌,心酸,以至心疼。
鄭霖承受的壓力比他多得多,付出的感情也多得多,所以他害怕,怕鄭霖有一天會因為承受不了這樣濃烈又痛苦的感情而選擇放棄。到時候,他會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幾乎是在門開啟的一瞬間,鄭浩就撲進了鄭霖的懷裡,手臂緊緊地勒著他的脖子,兩條腿盤在他的腰上,整個人以一種樹袋熊的方式掛在他身上。背後的揹包因為這猛烈的衝擊而左右搖晃,鄭浩在電視裡沙沙的聲音和鄭霖撲在身上的濃烈的呼吸聲中,叫道:“我回來了!”
鄭霖兩隻手託著他艱難地關了門,走到客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劈頭蓋臉地吻了下來。鄭浩熱情地回應著他,兩隻手絞得更緊,然後在熟悉的氣息中放鬆地呼了口氣。
舌頭在彼此的口腔中激/烈地進出,鄭霖像是要把他吸進去似的吻著他,全然不像電話中所表現的那麼冷漠。
那些電話裡的聲音彷彿從來不存在般,有的,只是面前這具活生生的肉體,有血有肉,看得見摸得著。
他們像在沙漠中急速行進而突然相遇的情人,迫不及待地撕扯著對方的衣服,帶著難以言喻的飢渴,強烈渴望著快速合二為一,去真真切切地感受對方的存在。
被壓在沙發上進入的時候,鄭浩竟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安心,這麼多天一直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鄭霖的話很少,只是熾熱的嘴唇一直源源不斷地落在身上,用加了力道的方式吮/吸,身下的動作也帶著惡狠狠的發洩,每撞一下,都會讓他不受控制地往前挪動一下,然後,在抵住扶手的地方不停地上下抖動……就像一葉扁舟,只能在鄭霖所給予的浪海中浮沉。
激烈的歡/愛讓鄭浩全身的每個細胞都透著無法抑制的疲憊,加上這幾天馬不停蹄的奔波勞累,幾乎是在高/潮剛剛結束的瞬間,就一頭扎進了黑甜的夢鄉。
鄭霖抱著他汗涔涔的身體,臉上的表情慢慢地伸展開,不一會兒,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這幾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