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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是全天的課。
上學的機會,他心心念念盼了十年,從進入學校那一天起,無論什麼事,他也會盡心的,帶著近乎虔誠的心態去學,去做。
可是,看著講臺上教授的嘴張張合合,卻完全無法聽清楚講什麼。
心裡還是亂得很,腦中不斷閃過哥哥和鄭暖陽的臉。
驚鴻從不是這樣的人,會去衡量哥哥的計劃在沒有成功之前,要先維持好與鄭暖陽間的關係,到時看哪邊有優勢再做決定。
不斷的糾結,一再的彷徨,一直在猶豫。
對他而言,那樣聖潔的愛情,如果要是如此衡量,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他可以不去相信自己能獲得一份愛情一直到老,但從不懷疑,真的有這樣的愛情,也就不敢去如此褻瀆。
也是頭一次的,他曠了整個下午的課,直接回了家。
九月末的天,說是秋天但也真是不涼快。
蹲在小小的花園裡,青青澀澀的葡萄藤,下面掛著小小的秋牽,隨著微風輕輕的晃著,發出一點吱吱的聲音。
那個鞦韆是我親手裝上的,藤製的座椅,仿麻繩樣的吊繩,如果有風把它吹的晃起來,他就會發出輕微的、吱吱的響聲。
看看鞦韆的旁邊,鄭暖陽一手叉著腰站在那裡笑了好久,因為安裝時我只想到鞦韆要夠大夠坐,卻沒有想到上面的藤架根本無法支撐一個人的重量。
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的樣子,那時我們剛剛住進來,鄭暖陽心血來潮拉著我去小花園翻地打算種菜,在我還站在旁邊想囧囧有神的想著,什麼東西秋天可以種時,他已經站在那鞦韆旁邊開始笑話我,見我不信,還用手按了按,果然,只是這樣按按就讓上面的藤條彎的弧度變大了不少。
那天他穿著個白色的T恤深色的工裝褲,手上還像模像樣的戴了副白色的線手套,左手提了個水桶,右手拿了把鏟子,笑時直接把鏟子卡在腰上,露出雪白的牙齒,陽光透過沒幾片頁子的藤架,斑駁的灑在他臉上,悶熱的天,卻有一絲涼爽劃過我心裡。
驚鴻蹲在這裡突然就想,如果有一個人願意這樣每天對著你笑,是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而自己,這麼久的時間,好像一直刻意的在忽略。
不知如何選擇,已經在手中的就永遠沒有一直求不得的珍貴和值得珍惜,想要追尋那份求不得,卻還是擔心手中這個會失去。
患得患失間,就忽略了現有的幸福。
抱著放不開的回憶和信仰固執的等待,卻忽略了現在有的甚至伸手就可以摸得到的幸福。
要不要對鄭暖陽說出自己的猶豫?
可是如果說出來,那會不會,從此換來他的冷言冷語,再也看不到那麼溫暖的笑臉。
並沒有說出來的機會,鄭暖陽還是沒有回來。
晚上驚鴻開亮所有的燈,就像以前他晚歸時鄭暖陽做的一樣。等到十二點,終於意識到鄭暖陽不會回來了。
驚鴻下意識的握著手機入眠。
他會打電話回來吧,這個人,自從認識那天起,無論在哪裡出差,無論有多忙碌,每天也會打個電話回來。
凌晨一點時,驚鴻終於對著電話苦笑。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從前連電話也沒有接過不也沒怎樣,怎麼人家給你打過電話就把你給慣壞了?
終於把手機關機放在床頭,用被子矇住頭準備睡覺。
半晌,卻又翻個身拿過手機來開機,然後把鈴音調到最大,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又再躺下。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這幾天,每日還會有人從大宅過來做飯,隔天也會有人過來打掃,如果他正好在家,那麼人家來時走時也都會像往常一樣問一句:“驚鴻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唯一不同的,就只是鄭暖陽還是沒有回來。
不止人沒回來,電話也沒有打回來。
前兩天,驚鴻心裡太亂也沒吃下什麼東西。
到後來這幾天,連筷子也沒有動過。
第五天他請了假沒有上學,不是沒打算透過上課來忘記這些事的,卻完全聽不進去。
後來幾天,已不再顧不得再糾結到底如何選擇。
只是一遍一遍的想著。
你也不要我了是麼?鄭暖陽。
你也不要我了,鄭暖陽。
你放手了是麼?暖陽。
暖陽。
作者有話要說:忘記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