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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條件很好、男人卻很差勁的情侶。貌美如花、身材惹火的小姑娘走在個癟三旁邊,打;走在個手臂跟女人一樣細的娘娘腔旁邊,打;走在個一臉仗勢欺人的雅族人身邊,太好了,往死裡打!
一般來說,車子擦撞東西碰倒做買賣起糾紛,都是打完了揮揮手走人的事,很直接,往後再見面,就當作沒發生過。不服氣的那方可以再找個因頭來打,反正這不是要拚命的事,更不至於絕交或結仇,人生麼,打打鬧鬧過日子有何不可。可是打情侶就有點不同,咱們將小姑娘攔在一邊,專打那活該被揍的漢子,打完了咋辦?總不能讓他再牽著小姑娘走吧,那不是白打了?因此,咱們不輕易找情侶動手,被咱們找上的,肯定是要做個了斷的,要打到那男的甘心退讓,才讓他留下一口氣離開。那就是說,兄弟裡有人看上那姑娘了。
如果你問,城裡大街上打架,沒有王法嗎?警察不管嗎?這就是咱們的自由,也是咱們的悲哀。勒庫人自己族裡再怎麼打,甚至鬧到當真有人決鬥了,政府和警察通常是沒興趣管我們的。萬一發生甚麼悲劇,只要記得去市政廳戶口署辦個死亡證明就好。
勒庫綠洲不只有勒庫人和雅族人,還有其他綠洲遷徙過來的大種族,勒庫人和其他種族的人打,警察比較緊張一點點,也就一點點而已。只要沒人報警,還是不會干涉我們。勒庫人自己打自己,那是連報警了警察都懶得來,往往拖上一兩個小時,再來到現場,別說當事人,連圍觀群眾都散光了,警察樂得手插口袋,三五個值勤員警跑去找地兒喝茶偷懶。最後,唯一嚴重的,便是任何種族的人和雅族人打。誰先動手都一樣,沒真正打成也一樣,凡是少數種族和雅族起糾紛,你永遠不必去思考其中的對錯,錯的一定是少數種族,少數種族的人一定帶回去問口供,要是沒巴結好,還得留下案底。城裡四五十歲的少數種族男人女人,也就是咱爸爸媽媽那一代的人,不少人都有過案底。
唉,老實說吧,咱爸爸就有不輕不重的案底,就是和雅族人打架打下來的。他之所以選擇定居城裡開旅館,只在城外草原上的姥姥家留著一群羊,派我去放牧,就是因為身上帶了鬥毆傷害雅族人的紀錄,若再帶著一家子到城外逐水草而居,難免被雅族警方當成不安定份子。不安定份子一進城就被盯上,日子比在城裡接受雅族文化治理還難過。這麼著,我才會成為在城裡上學的孩子,才會認識這群打死不分開的朋友,以及住在城裡的小坦一家。
雅族和勒庫族都有句諺語形容一樣的事,那就是「意外的禍事能給你招來意外的福氣」。咱的命運,大概也是這樣。
咱家和小坦家都開旅館,他又是雅族人,照說咱們是競爭對手。可是他家的旅館有些特別,那是家有小姐陪酒的旅館,客人去那兒不是自己帶著小姐,就是等著打電話叫小姐。小坦打小幫客人打電話,也見慣了酒氣沖天的客人摟著酒氣沖天的小姐,更曾在打掃客房的時候誤闖還沒退房的房間,被光著身子的客人一路扇著耳光出來。我知道小坦家做甚麼營生,我爸媽也知道,他們不禁止我和小坦來往,因為他們說:「這些當年跟著軍隊來到綠洲的雅族老百姓,也是苦人,也掙口辛苦飯吃,咱家做正派生意,沒甚麼好和人家爭。」
在學校裡被雅族老師當作好學生的小坦,夜裡是聽著板牆後面客人和小姐的叫聲來溫書的。他對我說,「小時候不懂也就罷了,現在十幾歲懂事了,那樣子能溫得下書才有鬼,一晚上聽他們弄,你想想我要自己弄多少次!」客人搞完了終於睡下的時候,小坦自己也累到魂都沒了。這個好學生,課本上都是些奇怪的汙跡,是不能讓老師靠近了瞧的。
也就是這個好學生,大白天裡替勒庫族的兄弟出頭打架了。
——他是和雅族人幹。十一歲的時候他和勒庫人斗酒量,十五歲,和雅族人動手。
7、第三章(中)
那個看上人家姑娘的哥們叫做列齊,肩膀生來窄一些,胸脯薄一些,在咱們隊伍中向來是腦子清楚、口才俐索的型別,雖然也能打,可沒有小坦那麼悍。那小姑娘看上去和我差不多歲數,是勒庫人,白面板上生著幾顆雀斑,胸脯從領口露出半個來,也有雀斑,正就長在兩顆奶子中間凹下去的地方,迷死人了。你知道,勒庫人的女人挺強,大概抵得上兩個雅族漢子,她們該露甚麼露甚麼,女人家天生的勾人本錢才不怕漢子們看,所以,女人的傳統族服也是看得見胸脯的。這小姑娘穿起百貨公司時髦低胸衣服來,更加看得我們這夥兒人人嗓子發乾。她身邊的雅族男人總有十八九歲,認得叫做藍寧,沒甚麼特別討厭的地方,只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