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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單媽忙著和劉叔家裡人搞好關係,見單簡明脫離危險了,就又出去忙活了。
蔣承瑞一直沒有離開,親眼看見單媽把單簡明獨自一人留在家裡,他幾乎難過地要哭出來。
單簡明還安慰他:“我好了,我媽都照顧我一星期了。”可是蔣承瑞知道根本就不是那樣,單簡明笨自己不知道自己難過罷了。
之後找了個藉口,蔣承瑞把單簡明接到自己家住了整個寒假,單簡明還是特別不經逗,對蔣承瑞的爸媽傭人都是一樣的。但是這樣明明白白一眼就能看穿的孩子特別招人疼。
蔣承瑞他媽是不記得了,主要還是讓衛尉鬧得心力交瘁。
那年冬天的除夕夜,蔣承瑞跟家裡吃完下午三點的年夜飯後,和爸爸媽媽說:“媽,我今晚不回來了。”
蔣父的臉當時就沉下來了:“怎麼回事?”
蔣承瑞邊向樓上跑,邊說:“我去陪簡明,他一個人。”
進臥室收拾了一個小包,蔣承瑞又下了樓:“那我走了。”他弟弟蔣承劭跟了一步,問:“哥,你怎麼除夕夜還去別人家住?”
他媽也在邊上附和:“是啊,多不吉利。”
蔣承瑞爽朗地笑了笑,把包往後甩在背上:“我們家不迷信。”說完拍了拍矮他一頭的蔣承劭的肩膀,“寒假作業寫完了?”
蔣承劭見攔不住他,撇了撇嘴走回了客廳。
一時客廳裡站著的三個人都安靜了會兒。蔣承瑞執意要把單簡明接進他家住本來就有些超過,在學校裡,蔣承劭知道他們也不是多好的同學。怎麼突然就……
作者有話要說:太匆忙就不賣萌了
☆、第二十五章 荷塘月色
蔣承瑞喜歡上單簡明這事挺簡單的,他們是前後座,單簡明長得很好看,日久生情吧。
記得語文書學到《荷塘月色》時,老師讓頭已經垂得離書只一個厘米的單簡明站起來讀了一段課文。
“單簡明,快睡著的話,站起來讀段課文清醒清醒,好吧?”語文老師是個出了名溫柔的女老師,完全商量的語氣。同學們轉頭帶著笑看坐在倒數第三排的單簡明。
而昏昏欲睡的單簡明聽完覺得行,就紅著臉站了起來。
“就讀,我看看,第六和第七段吧,從‘荷塘的四面,遠遠近近’這裡開始。”
蔣承瑞坐在單簡明的後面,是眼見他把頭一點一點慢慢埋進書裡去的,套脖子裡藏在領子下的紅繩都露出來了。男生戴玉墜的絕對沒有女生多,單簡明說那是他哥第一次發工資時給他買的,他挺喜歡的。
他哥在的時候,那玉墜只是挺喜歡而已,他哥走了以後……
“你這玉墜戴了好幾年了,怎麼不換一個?”蔣承瑞買了一份禮物想送給他。
“為什麼要換,又不會舊,而且我很喜歡這個啊。”
睹物思人吧,蔣承瑞覺得那玉墜其實不動聲色地吸納著單簡明無法吐露的怨氣,如果那塊玉丟了,又是一場歇斯底里吧。
“荷塘的四面,遠遠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樹,而楊柳最多。這些樹……這時候最熱鬧的,要數樹上的蛙聲與水裡的蟬聲;但”單簡明讀著讀著,轉過頭看了眼悶聲笑的蔣承瑞,又繼續讀下去,“但熱鬧是它們的,我什麼都沒有。忽然想起採蓮的事情來了。採蓮是江南的舊俗……梁元帝《採蓮賦》裡說得好,老師下面還要讀嗎?”
語文老師點點頭問:“清醒了嗎?清醒了就坐下吧,以後晚上休息好。”
單簡明拉了拉椅子坐下了:“嗯。”
向後靠上蔣承瑞的桌子,單簡明低聲問:“你笑什麼啊?我讀錯了嗎?”翻了翻書。
他不問,蔣承瑞也是要說的:“是樹上的蟬聲與水裡的蛙聲。”
單簡明回憶了一下,完全想不起來了:“是嗎,我沒印象了。”說完疑惑地歪頭向後,“好笑嗎?”
蔣承瑞繃著一張臉:“不好笑。”單簡明你怎麼這麼容易臉紅,明明這麼泰然自若。
全班也就他一個人發現,蔣承瑞的同桌聽見他們的對話也回憶了一下,卻是想不起來了。
大概是單簡明臉紅的樣子太誘人,大概是因為單簡明的上鋪空了三年,大概是單簡明睡在他懷裡三年,大概是因為他是gay。
……
下班後,單簡明讓張冰把遊先生先送回去:“我繞去芙洛森買點東西。”
遊今逸正在翻一本《財富》純外文的雜誌,聞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