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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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落地的窗簾,他回想起那年在越南,自己拼命護著的那塊兒寶貝。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他都沒有賣掉它………有人去搶,他就殺了那個人。最後活下來的,竟然只有他。
太多太多的事情,他不願去想………那個時候,彷彿只有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九點多的時候,管家過來敲他的房門,“段先生叫您下去一起用早餐。”
阿齊披了件薄薄的毛線外套,起身下樓。
“今天收拾一下,陪我去H市。”段叡拉開白色雕花的歐式餐椅,坐在他的對面。
阿齊恭敬的回答他,“明白了。”
H市在邊境和越南交界的地方,阿齊曾經在那裡呆過一陣子。不過既然是陪著段大少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司機開了一整天的車,凌晨三點,兩人才抵達H市。
在H市,段叡有套小號的公寓樓,裡面存放的都是他的攝影作品。他跟司機交代過明天來接他們的時間後,就帶阿齊去了那裡。
公寓樓雖然簡陋,但是水電什麼的還是通的,阿齊什麼樣的環境沒待過?所以即使晚上在沙發上他也睡得著………趕了一天的路程,他累了。
段叡開啟緊鎖著的臥室門,走了進去。看著滿地的灰塵,此景真是寂寥。他掀開白布遮著的油畫,用手撫上去輕輕的摸索著上面一層層凹凸不平的顏料,彷彿那是他靈魂的全部。
那是十七歲的簡安,坐在青色的草坪上,和家裡養著的金毛一起玩耍的場景。那一幕曾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裡,時隔多年,他執筆花了出來。
他不知道簡安流落何方,他不知道現在的他過得好不好。那思念和牽掛都那麼刻骨銘心,他想找到他,照顧他,告訴他………他還愛他。
阿齊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他做盡噩夢,最後在一身冷汗中醒來。
………他們都是被回憶困住的人,無論是現在的執念還是從前的過往,都像一道無形的枷鎖,深深的鎖住了彼此。
按照約定的時間,司機早早的在樓下侯著,兩人上了車,直接開往市中心。段叡把阿齊丟到一家著名的形象設計沙龍,對自己熟悉的知名設計師說道,“把他弄好看一點,下午四點我再過來。”說罷,就揚長而去。
阿齊也不介意,他本就是個氣質溫和的人。設計師Jack一邊修整著他的髮型,一邊和他聊著天,問他,“你是段先生的男友嗎?他從來不帶男伴的。”
阿齊搖搖頭回答道,“不是。”
Jack也不是真心很好奇的人,見阿齊不是很喜歡說話,便叫助手拿過來一本時尚雜誌遞給阿齊,叫他解悶兒。
阿齊翻了一下雜誌,才知道來H市是因為這裡有個攝影展要舉行,段叡應該在受邀人之內。
他帶我來幹什麼呢?我可什麼都不懂。
阿齊倒也無所謂,就當長點見識好了。
下午四點段叡來接他,他自己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戴了塊卡地亞的手錶,簡單的噴了一點香水,看上去倒真是個成熟的男人。
他見到阿齊頓時眼前一亮,但也沒多話,拉著他直接上車了。
阿齊只覺得這攝影展是多麼的無聊,有個外國佬找到段叡,堅持要資助他所拍攝的貧民窟裡,那個渴望上學的小姑娘。段叡表示自己已有安排。其實他獲獎的那些照片,哪張不是踩著別人的臉爬上去的?有些是飽受戰爭之苦的難民,有些是吸毒的那些骨瘦嶙峋的人群,有些是福利院裡那些無人問津的老人們。。。
段叡對於這樣慘淡的現實,能幫的也幫過,他所見的實在太多太多,多到他有時也無能為力。
阿齊跟在段叡旁邊,偶爾陪他和別人打下招呼,和段叡同行的都是些儒雅之士,討論的也都是些攝影方面的話題,大家對於段先生在國際上獲得的成就,都表達了讚許。
像他這樣年紀輕輕就有名望的攝影師,卻退居三線,做起後期的工作。實在是可惜………
“Sorry。。。are you Anki?”
阿齊被一個黑髮的混血兒攔住了。對方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望著他,似乎對他在此處十分驚訝。
段叡對於自己身邊的人兒還會在這裡遇見熟人感到疑惑,但是也沒有多加干涉,他只交代阿齊,“你們慢慢聊,我去那邊。”
阿齊看著對面的小夥子,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來對方叫什麼。
他記得他是和他一起從那裡逃出來的,當時他們一群人被人販子帶到越南,他們簡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