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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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呢?”
“徐準,你為什麼會覺得他不愛你?”
“他在我面前,冷冷淡淡的……碰都不讓我碰。我那時候,不懂愛情,或者說,只懂我自己充滿了自私佔有慾望的愛情。我以為他高不可攀,離我十分遙遠,沒想過,他會在心裡這樣深切地記住我。”
這說得倒真像是海誓山盟一生一世的經典愛情一樣。容思予倒聽得羨慕了,“你能有他,很幸運。”
徐準頹然地把臉隔著手臂貼在吧檯上,喉間發出沉重怪異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在笑。但是光聽著,都讓人覺得十分難受。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4點半酒吧打烊。其實到最後只有容思予一個人在喝,徐準趴在臺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想別的什麼。等調酒師和服務生都走過來,輕聲喚他,徐準驚起身,條件機械般地套自己西裝外套,“好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家,順路去和記給宋承買早飯。”
容思予瞧了瞧徐準一夜之間青色胡茬都冒出來不少的憔悴臉色,有些驚異地道,“你還是不放開他?我以為你對他說了那樣的話,是要放手。”
“思予。我和宋承之前,不存在什麼放手不放手的問題,而是我的人生,從此以後,只有他這一條路可走,沒有其它可能了。”徐準一邊乾脆利落地大踏步走出去,拿鑰匙遙控開車門,一邊回頭朝好友道,“思予,從前我和我們那幫朋友一起遊戲人生,以為全世界都可以被我們踩在腳下,什麼都那麼容易得到,就什麼都不珍惜。到而今,我究竟又收穫了什麼呢?”
他們這些夜貓子成群的電影人,在漫漫加班和連夜不眠不休討論工作的職業生涯中,早就摸清了哪些餐廳是可以通宵營業的。徐準到城東他們最常叫外賣的和記買了小湯包,牛奶玉米麵小饅頭,雞茸粥,想想又轉道到旁邊一家不出名的小店面,買了宋承愛喝的甜米酒。他回去後,拆了食物外包裝,從宋承櫥櫃裡翻出兩個保溫飯盒,把東西一件件都擱到裡面溫著。
被臨時喚來代班照顧宋承的助理徐幼站在徐準身後,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他知道自己身為一個吃喝拉撒什麼都管助理,此時應該幫忙。可是徐準這一趟回來,周身那一種冰冷沉默的氣息,叫徐幼不敢張口。
弄好一切,徐準叮囑徐幼,“好好照顧他,醫生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到早上七八點他平時生物鐘的時間,就該醒了。如果沒醒,就把人叫醒,喂他吃幾口早飯。我不在這幾個星期,你就在旁邊照看著他,別讓他發現。如果需要,租宋承樓下的房子來住也可以,房費我報銷,另外支付你一點五倍工資。”
轉身又看了看徐幼那張明顯透著年輕稚嫩的臉,嘆口氣道,“算了,我還是再另派個別的人來。”
徐幼從痴傻呆裡回過神來,一步步跟在徐準後面追問,“導演,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你和宋老師之間沒事吧?”
徐準就快要進入宋承臥房,一手扶著臥房門框,一邊微微側過頭來,低喝道,“出去。”
徐準關上房門阻絕了助理,走到宋承床邊,坐下來。“老師,我現在才發現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耽誤了你這麼多的時間,在過去給你造成的傷害,再也彌補不回來。”
“我以為我可以的,其實那根本是我過去太天真太幼稚,直到今天下午跟你說那一番話的時候,我才在自己心裡想明白,原來真的彌補不回來。”
“老師,你為什麼這麼傻,這麼多這麼好的年華,就肯白白讓我耽誤呢?”
這些話宋承都聽不到,他仍舊靜靜地睡著,像是死了。昏黃的檯燈從他床頭照過來,一直照到床尾,宋承擱在淡青色空調被外面的瘦削的指尖,就成了唯一的幾個亮點。像一排整齊橢圓的黃豆。徐準伸出自己手,從那一排指尖上,一溜地划過去,又頑劣地扯了扯宋承修長的無名指。他盯著那一直陪伴宋承活了三十來年,仍然空蕩蕩的無名指,心中一痛,忽然撲上去抱住宋承脖子,壓在老師身上,把滾燙的氣息吐在宋承脖頸邊,一遍遍地說,“我求求你,你不要放棄我。”
出來的時候小助理只見他們導演眼睛有些溼潤。在那之後,徐準就消失了三週,他忙碌地指揮著新電影的首映,再也沒有回到宋承位於城東的房子。這三週,他有一種很多東西都在流逝的感覺。跟宋承相關的一切東西,彷彿都成了一捧沙,他徒然地想要收緊手指,把宋承捧在自己懷裡,可是那海沙仍然要流逝。他握不住,捧不了。
第 39 章
宋承病了三天。期間他掙扎著起來,給自己打了請病假電話,然後看到房子裡呆愣愣坐著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