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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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穩住身形不至於跌倒,就這一瞬間那小子已經溜出房門。許久未曾吃過這種虧的厲振華一咬牙,迅速追了出去。
船上的通道很狹窄,只夠一人進出。追到樓梯口厲振華已經趕上文孝,他當下再不留情,絆腿、鎖頸、壓肩一氣呵成。當膝蓋狠狠頂上對方單薄的胸口,一瞬間男孩痛得呼吸都停止了,隨即發出一聲野獸般絕望的悲鳴:“我沒有做壞事,你別殺我!”
這麼一聲嚎叫之後他再也沒了聲息,竟然暈厥在厲振華懷裡,兩人身體相貼那一刻男人才發現這孩子的體溫高得有些異常。此刻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大概是有人聽到動靜上來檢視。
“處長,怎麼了?”覃越一上來就看見厲振華懷裡抱了個人,平時萬年不變的鐵口冷麵如今掛滿了不可思議和狐疑。
“這是怎麼回事?”厲振華用下巴指了指懷裡的男孩,心裡也是少有的一團漿糊,正想找覃越問個清楚,“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他現在總算是察覺到了,這小子不知道為什麼對自己十分畏懼,所以昨天晚上才會看到他就逃。可厲振華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他,否則他絕不會忘記這個與如藍如此神似的人。
“咦,這不是服務生小阮嗎?”覃越看清男孩的臉,微微吃了一驚,“他怎麼了?”
“厥過去了。”厲振華眉頭一皺沒有多解釋,只是將人遞了過去。覃越是軍醫大航海醫學專業的高材生,船上的醫務室就在他房間的隔壁,設施齊全,該怎麼處理他比自己清楚得多,“你先給他看看,回頭我有話問你。”
船很快就要到達鬼嶼洋附近,他吃完早飯得馬上到駕駛艙去指導海員和測工開展工作,暫時沒工夫管這些事情。
覃越接過昏昏沉沉的男孩,對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心裡也有些疑惑。不過他沒多問,只是默默將人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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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孝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陌生的房間裡。這裡很寬敞,溫暖而乾淨,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肯定不是那帶著海潮腥氣的生活區底樓。
“醒了?”一個溫柔親切的聲音響在頭頂,接著有人伸手在他額頭探了探,“沒事,我給你打了一針,很快就不燒了。”
“覃政委,我……”終於看清楚眼前清俊修長的人,阮文孝隱約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不禁心有餘悸——厲振華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可怕,他也太倒黴了,第一天出港就被那人抓了個正著。那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會被殺掉,看這樣子多半是眼前的覃越救了他。
“別說話了,先喝點水。”聽他聲音有些嘶啞,覃越遞過去一杯水。
“謝、謝謝。”男孩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結結巴巴地道謝,接過水杯忘了眼前的青年一眼,竟然有些捨不得喝。
壁上的掛鐘突然響起,阮文孝一看時間立刻跳了起來,水也顧不上喝,“覃政委,我要下去幹活了。”依照他以前在遠洋漁船上的經驗,如果有一分鐘不在幹活,管事的人發起火來,絕對少不了挨一頓毒打。
“把水喝完,咱們一塊兒下去。”覃越按住阮文孝的肩,溫和卻固執地勸阻。男孩嗯了一聲沒有拒絕,仰頭將杯子裡的溫水一飲而盡。
6
厲振華帶著測量隊員們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極目四望。
遼闊的海面只有幾座零星的孤島,沒有燈塔,沒有航標,沒有貨輪,甚至沒有漁船。目光所及之處,一個最大的島嶼近岸的沙灘上,密密匝匝地生長著一排醒目的紅樹林,給這茫茫的海面增添了一分鮮亮的綠色。
遠遠地仍舊可以影影綽綽看見,一艘舊式輪船的軀殼靜靜地倚靠在礁石上。那是幾十年前在此處失事的英國測量船的殘骸,經歷多年的風吹雨打與海浪侵蝕,殘破的船身上佈滿了海藻和海蠣,見證著歲月的滄桑。一隻潔白的海鳥突然從傾斜的主桅上振翅飛起,將這如同凝固了一般的時空帶回了眼前。
此刻風平浪靜,初生的朝陽含蓄柔和,溫暖潮溼的海風掠過耳邊,一切宛若夢境。而在厲振華的夢裡,屬於這片地方的回憶,只有血腥、憤怒和悲慟。
十六年了,楊過和小龍女都在絕情谷底相逢,而他跟如藍和洋洋,卻註定永遠陰陽相隔……
“處長,您看一下。”覃越取出一張舊海圖遞給厲振華,男人立刻收斂了心神,他今天來到這裡,並非為了憑弔過往。
那幅海圖是蘇聯人在一九四七年繪製的,此刻來看只能說是聊勝於無。開拓號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厲振華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