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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等陸雲進了浴室,杜銘蕭才翻過身來,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把自己捂嚴實。太他媽操蛋了,杜銘蕭覺得今兒晚上就算把自己這一輩的髒話都罵完,也不能完整表達自己此刻內心那操蛋的心情。自己居然跟一個男人做了,還他媽是被上的那個。想起剛才的火熱畫面,杜銘蕭就臉上發燙,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叫沒叫了,好像是沒叫吧,應該沒有吧。
在杜銘蕭還沒有把這個問題的糾結清楚地時候,床下散落的衣服堆裡傳出一陣手機鈴聲,他下床翻了翻那些衣服,聲音是從陸雲的褲兜裡傳出的。杜銘蕭翻了個白眼,隨手抓了件衣服裹在身上,忍著下半身的不適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
“大叔,你電話。”
陸雲正在洗澡,水流聲掩蓋著聽不太清楚:“你接唄。”
杜銘蕭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喂”
“喂,阿陸”是羅子秋,她的聲音帶著些陰鬱。
“那什麼,我是杜銘蕭,子秋姐有什麼事嗎?”
羅子秋沉默了一瞬,還是開口了:“老爺子去世了,讓陸雲馬上過來一趟吧。”
這種訊息應該怎麼轉達,杜銘蕭拿著手機站在浴室門口沒有動,直到陸雲拉開門推了他一把,他才抬頭看著陸雲。
“誰的電話,你在這站著發什麼愣呢。”
“你姐打的,她說……”杜銘蕭覺得親口告訴別人你親爹死了這種事應該醫生來做,自己是在不知道怎麼說:“她讓你儘快去醫院一趟。”
陸雲看杜銘蕭這表情就猜的□不離十了,他沉默地用毛巾擦了擦頭髮,然後走進臥室裡安靜地換了衣服,拿了桌上的車鑰匙走到門口,還沒有忘記回頭對杜銘蕭溫柔地笑笑:“早點睡吧,我先過去一趟。”
剛拉開門準備出去,就被杜銘蕭一把拉住,他詫異地回頭:“怎麼了?”
“我跟你一起去。”
“好。”
深夜的醫院大廳冷冷清清,只有值班護士在閒聊,但是七樓卻鬧得不可開交。恆達集團的董事長被確診死亡,訊息一傳出去,各路人馬認識的不認識的全趕來了。
陸雲和杜銘蕭趕到醫院的時候,羅夫人正坐在迴廊裡默不作聲,這個一夜間失去了的丈夫的可憐女人,沒有了往日的風華,只剩下無盡的蒼白和憔悴。
“我爸呢?”
羅夫人抬起頭看著他們,突然笑了起來:“他都已經死了,你還來幹什麼,你還想圖他什麼,他都已經死了,可是他死的時候相見的都不是我。”
陸雲看著她沒有說話,他不覺得同情,也不覺得解氣,他只是拍了拍羅夫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阿陸,進來。”羅子秋站在一旁的病房門口喊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你的兒媳婦兒
陸雲很小的時候,記憶裡便很少有父親這種生物出現。沒有哪個小孩子不希望身邊有老爹陪著,護著,寵著,就算是陸雲這種整天鬧事無法無天的混小孩也不例外。
每次他和其他小朋友打架,人家總是能拉來自己高高大大的爸爸撐腰,自己只能孤零零地站著,自己給自己壯膽。
媽媽一直說爸爸忙著賺錢,沒有時間顧著我們,他相信了,知道他在街上看到所謂的父親和另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兒逛街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本就是被遺棄的那一個。
要說有多恨自個兒老爹,陸雲覺得實在是說不上,一個人只會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才會有愛恨,對於陸雲來說,父親實在太過於陌生,以至於他現在看到病床上羅老爺子的遺體,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阿陸,爸走之前,有些神志不清了,說了很多話”羅子秋輕輕地把手搭在陸雲肩膀上:“你要聽嗎?”
“嗯。”
“他說,阿陸啊,你這個小混蛋怎麼老愛給我惹事兒呢,我這都是第幾次去給人家賠禮道歉了?”
“他說,陸雲啊,我知道你怨我,怨我不夠關心你,可是我怎麼會不愛自己唯一的兒子呢。”
“他說,他最愛聽的就是你喊他爸。”
陸雲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惹事之後,面前躺著的這個男人都一一去賠禮道歉,只是怕自己再收到委屈,他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在乎這些。
“爸”陸雲低低地喊了一聲,咧著嘴笑了:“爸,我想跟你說件事。”
陸雲轉身走出了病房,把在外面站著發呆的杜銘蕭拉了進去,牽著他的手站在病床前,帶著些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