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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文化』的,對於歷史和宗教藝術特別感興趣,艾歷全程陪著他,永遠是那副默默跟隨的樣子,葉潼也不曉得這些行程對他來說是有趣還是無聊。
遠郊的一天到撒克森去看集中營,一天就到北邊的忘憂宮去散步,本來葉潼打的算盤是,買幾本新出的小說然後到忘憂宮的林子去坐一整天,可艾歷堅持陪著,就改成二人散步。不知是這裡較遠離世俗,所以可以『放肆』起來,還是德國真的已經開放到這個地步……在林子裡散步的同性情侶總是特別多,而當葉潼和艾歷在走道上散步時,都被路過的情侶投以『心照不宣』的眼神,這讓葉潼的臉熱辣起來。
艾歷倒沒這麼敏銳,但他也覺得這裡的同志情侶挺多的,感覺和酒吧區的不一樣,在這裡散步的反而更像老夫老妻,兩個男人牽著只小狗,有說有笑,滿是親膩和諧的氣氛,感覺很不錯。
「在這邊坐坐。」走到某段林蔭大道,葉潼就把艾歷拉到長椅上坐著,然後拿出在車站買的麵包來野餐,好不愜意。
「你很喜歡這裡。」艾歷這是陳述句,他從今早就感覺到,比起繁囂的市中心,忘憂宮更得葉潼歡心。
「你不覺得這裡很舒服嗎?」葉潼看到道上幾隻說不出品種的小鳥,就把麵包撕成碎屑,往它們擲去,一堆鳥兒紛紛飛上前來搶吃,那模樣讓葉潼想起超級市場大特價的歐巴桑兵團,不自覺爆笑起來。刻意把麵包屑往不同方向丟,看鳥兒騰撲得辛苦,他就笑得更樂。
「嗯。」看那眉眼彎得極詭異的,艾歷覺得葉潼腦裡一定不是甚麼美好的想像,但他就是喜歡這樣豐富靈動的表情,像自己這樣的木頭,是怎麼也學不來的。
「怎麼盯著我?」感受到他的注視,葉潼有點窘困。
「沒,只是覺得你表情很多。」艾歷如實答道,「我家人都很嚴肅,就連笑容都很少。」
「你該不會是甚麼貴族的兒子吧……」葉潼挑起眉,這些日子來的相處,感覺艾歷不止是傳統的德國人,還受過非常嚴謹的家教。他的寡言不是故意裝酷或冷漠,而是真的不擅表達自己的心情,習慣把所有情緒內斂起來,久而久之就變得不動聲色。所以,在人情世故上才總被評為遲鈍呆愣。
「也不全然是……」艾歷沈思了一會,「祖先裡好像曾經有貴族的血統,可是到納粹時就已經刪除爵位了。我爺爺是參加過二戰的司令官,戰爭結束後雖然當成戰犯處決了,但希特勒賞賜過他的財富都給保留下來,加上我們有家族生意,所以比一般家庭較多規矩。」
首次聽本人提給家世背景,葉潼知道那是艾歷信任自己的證明。作為東方人,二戰甚麼的對他來說就只是歷史書上幾行文字,感覺遙不可及,但對德國人卻是另一回事。許多親身經歷過二次大戰的老一輩現在還存活著,對於戰爭歷歷在目,大部份國民對納粹的作為深痛惡絕,引為國恥,但也有納粹時得益的一群,至今依然狂熱吹捧軍國主義,懷念希特勒的英明領導,這股力量在冷戰過後更是蠢蠢欲動,在內閣裡獨據一方。
葉潼念過歐洲政治史,所以艾歷這麼一提,他就理解了別人所謂的『來頭不少』,在納粹時立過戰績,還有家族事業的,恐怕是和政府有深厚歷史淵源吧?
在德國有『Alte Reiche』(舊富)和『Neue Reiche』(新富)的說法,前者指的是家世雄厚,世族或皇族遺留下來的真正富戶,他們輕易一個決定就足以動盪國家經濟,但作風內斂隱密,鮮少在人前暴露身分;後者則是指戰後冒起的暴發戶,也是現代較受矚目的那些豪門鉅富,他們出身平民,靠自己一手一腳創業起家,因為文化教育水平較低,暴富後就變得囂張,喜歡炫耀自己的財力。葉潼看著這個傻愣愣的傢伙,如果艾歷真是來頭不少,那他絕對是屬於Alte Reiche的一群了。
「那你去當兵……也是因為你爺爺的關係嗎?」葉潼對他的家世不算很好奇,更在意的反而是艾曆本人。
「嗯,父親也參加過希特勒青年團。」艾歷頷首,「同輩的男丁都最少得接受一年軍訓,長輩認為那是一種心性的磨練。」
「確實是……」葉潼應道,「但德國不是被解除武裝了嗎?你是到哪裡去當兵呢?」
「英國軍部那邊有父親的朋友。」艾歷淡淡的道,這其實是不想多提的,但因為是潼,他才會儘量回答,「我待在陸戰部隊一年,最後的任務是到伊拉克支援,因為受了重傷,被送軍醫後父親就讓我強制退役了。」之後入行模特兒的事,他都有跟潼講過。
「你父親一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