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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生也猛然起了立,“時機沒到?很好,那請問這個時機究竟會在什麼時候到?一年後?十年後?還是二十年後?”
龍相瞪著眼睛,顯出了幾分橫不講理的蠻相,“那我可說不準!你非逼著我說,到時候不兌現,你又該罵我言而無信了!”
露生反問道:“龍相,我再問你一句話,如果明天滿樹才把我殺了,你會不會給我報仇?”
龍相抬起雙手狠推了他一把,“你他媽的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懂個屁!”
露生踉蹌著站穩了,對著龍相怒道:“如果明天他殺的是你,我會給你報仇!搭上我這一條命,我也會給你報仇!”話到這裡,他抬手一指龍相的鼻尖,聲音之中帶出了哭腔,“你他媽的狼心狗肺,我這些年的心血算是全餵了狗!就算你真是狼真是狗,憑我這麼掏心掏肺地對你,也該讓你通幾分人性了!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到你家去。沒人管我,要飯吃我也餓不死。你這個瘋子,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折磨人?你個——你個孽種!”
他從來沒有這樣兇狠地罵過龍相,所以話音落下之後,餐廳之內竟是一時寂靜。龍相瞪著眼睛張著嘴,怔怔地望著露生。半晌之後,他才出了聲,“你、你說我是什麼?”
露生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不肯回答。事實上他微微地有些後悔,不該說那兩個字,因為那不能怪龍相。
龍相向露生逼近了一步,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我是什麼?”
這時,丫丫忽然開了口。
丫丫早就想說話了,她把勇氣鼓了又鼓,直到此刻,她才終於積蓄起了足夠的膽量,敢在盛怒的龍相面前插嘴。顫巍巍地站起來,她捨命一般地對龍相說道:“你別和那個姓滿的交朋友了……咱們不打他,但也別理他……”
她支吾著只說到了這裡,因為龍相忽然伸手抓起桌上的一隻大煙灰缸,直奔著她的面門扔了過去,“你也要幫著他造反了嗎?!”
菸灰缸是敦敦實實的水晶玻璃缸,咚的一聲正砸中了丫丫的額頭。丫丫當即向後一仰坐回了椅子上,隨即身子一歪又滑跌到了地上。露生連忙繞過桌子跑了過去,只見丫丫單手捂著額頭,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正是她在忍痛的表現。
伸手一把抓住了丫丫的胳膊,他不由分說地把她硬拽了起來,同時說道:“你跟我走,不跟那個畜生過了。”
丫丫搖晃著隨他邁了一步,頭臉都是滾燙的,捂著額頭的指縫卻感到了絲絲風涼。鮮血一點一點地滲出額頭傷口,手指很快就捂不住了,血液順著指縫往下淌,淌出了一手背的枝枝杈杈。她頭疼,眼前也發黑,甚至耳中也在轟鳴,只依稀知道大哥哥這一次豁出去了,要帶自己走。
可是,她在頭昏腦漲的疼痛與眩暈中掙扎著不肯前行。因為已經是結了婚的女子了,大哥哥再好,也不是她的了,她也不是大哥哥的了。
她不能走,她也不想讓大哥哥走。摸索著抓住了露生的襯衫袖口,她想要大著膽子做箇中間人,勸大哥哥別和龍相一般見識。可是未等她的話說出口,龍相的怒吼已經震痛了她的耳膜。
龍相氣瘋了,張牙舞爪地跳到露生面前。那一聲吼得太用力了,讓他吼過之後不由得要呼呼地喘粗氣,“怎麼?白露生?”他的額角迸出了道道青筋,白眼球上開始浮凸出紅血絲,“你不要我了?還想把丫丫也帶走?你倆跑了,留下我一個人?”
揚手一把抓向露生的頭臉,他喊劈了嗓子,怒吼變成了尖銳的高音,“丫丫是我的!你是後來的!你放開我老婆!我殺了你!”
露生險險地側身一躲,然後一把扣住了龍相的手腕。忽然間他變得力大無窮,揮起胳膊向旁一甩,他把龍相掄了個跟頭。然後拽了丫丫大踏步走出門去,他頭也不回地一邊走一邊說道:“當初是我錯了,我辜負了你的心。但是現在補救也不算晚,你跟我走,我不指望那個畜生了,我也不許那個畜生再作踐你了!”
丫丫被他拖拽得踉踉蹌蹌,但這句話,她聽清楚了。聽清楚之後她咧嘴做了個哭相,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立時死了都值了。頭皮忽然一疼,她哭叫一聲向後仰過了頭,抬手向上摸過去,她摸到了龍相的手。龍相追上來薅住了她的頭髮,是不顧死活的薅法,像要生生撕下她一塊頭皮去。而露生聽見聲音回過頭,看見了情況之後他一咬牙,轉身鬆開丫丫走到龍相面前,照著他的面孔便是一拳。
一拳過後,龍相晃了一下,沒有倒。梗著脖子,瞪著眼睛,他死盯著露生不言語,一隻手依舊緊緊抓著丫丫的頭髮。於是露生對著他直勾勾的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