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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韓向鸞的事情時會變得有些脆弱。我以為我早已刀槍不入,立地成佛,看來道行還是不夠深。只是一個韓向鸞就將我打回原型,我又成了五歲時痴痴等待父母問候的呆兒。只是今夜等待的物件不同,他是我的哥哥,一母同胞的哥哥,只是比我大了一歲的哥哥。
我煩躁的從床上坐起,竟對上廉默明亮的眸子。
他的嘴唇微微抖動,聲音很低,【為什麼睡不著?】
我瞅著他沒說話,今天這個沉默寡言的人格外沉寂,在餐桌上也只是悶頭牛飲,還是悶騷型的。沒想到半夜了他這個本來該昏睡的人仍舊頭腦清醒,但是我沒有訴說的慾望,更不知從何說起。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躺在呆板的床上,直到最後他的眼睛在黑色裡泛著光,有晶瑩的液體從眼中滴落。我知道那閃爍的光是他不為人知的疼痛。以往,我無法想象我會接受一個大男人流淚的樣子,今天夜裡看著他流下晶瑩的液體,我體內某根早已麻木的神經突然被觸動了,甚至認為這一幕何嘗不是件具有藝術性的行為。
雖然相識不久,但能夠看出他是個不輕易在別人面前流露脆弱的人。酒真是個很奇特的東西,可以幫人釋放一向壓抑著的情緒。也許今天真是個特殊的日子,特殊到,一向自制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終於沉溺到往日的悲痛裡。
他流著淚,眼睛沒有以往的飄渺,虛幻,清明如一潭秋水。我聽到他輕輕問道【願意聽一個故事嗎?】
我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審視他。
以往我決不會輕易答應。在我看來,傾聽別人的過往是個極不明智的選擇,你會多一種精神上的負擔,而我向來討厭麻煩,但今夜的氣氛是如此的好,靜謐中有一股股憂傷旋轉在空氣裡,似真似幻的傷感令人動容,最終我點點頭。
【想說就說吧。】
他突然笑了起來,【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被一個向來沉默寡言的人,流著淚笑著誇獎,我不知道是不是件很榮幸的事,但我敢說,這件事發生的機率絕對不大。
【要講就快講,不要破壞了氣氛。】我無法保證氣氛消失時,我還有興趣傾聽。
他搖搖頭,【你並不是真正願意聽,我不講了。】
聽了這話,我微微張嘴,感覺就要到口的飯忽然沒了,憋悶。
我盯著他一時沒了言語。
他的眼睛經過液體的洗禮格外的明亮,泛著一抹說不清意味的光。雖然他半道打住,讓我有些不適應,但我沒有要求任何人的習慣,我躺下來,悶聲道【那就睡吧。】
【如果換一個人,肯定會讓我講吓去,不管因為惡味的興趣還是故意裝作關心。】他的話清晰而堅定的傳來。【所以說你真的很與眾不同!】
聽了他的話,我並沒有接下去。
對他我並沒有探索的興趣,關心更是個奢侈的詞語,我自認和他還沒好到這種程度,莫北從不屑偽裝什麼,何況物件還是個半陌生的人。
我不想進行如此無聊的談話,只是圍繞著毫無意義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認我沒有絲毫睡意。
這些天順利入睡,對我來說幾乎成為一種奢侈。我從來不知道,一旦習慣了一樣東西,會這麼可怕。沒有韓向鸞的夜晚竟然會如此的難熬!
【今天是他離開的日子。】他的聲音幽幽傳來,打斷了我又開始飄遠的思緒。
聽到他哀傷又暗藏無奈的話語,我忍不住挑起眉,一個人的思維原來可以有這麼巨大的跳躍?說了不講卻又開始了訴說。
我猶豫一下,翻了個身尋找個舒服的姿勢準備聽下去。
等了半響。
他卻沒有了任何言語。
原本就煩躁的我不耐煩的坐了起來,【你到底想幹嘛?想講就別磨蹭。】
他無辜的搖搖頭【本來準備講,可是你並不想聽。】
與沉默寡言截然不同的樣子令我有些抓狂。我低咒一聲,酒還真是個好東西,回來的路上他還一點事都沒有,還和我一起攙扶另外兩個喝醉的人,經過一番沉澱連他都能變成這樣,是Champagne的後勁太大?還是他的身體構造太過與眾不同?
【那你幹嘛還說那麼一句?】我向來無法忍受,別人的隨心所欲影響到我的情緒。
【只是想說明為何這麼失態。】
我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這還需要解釋?只怕越說明越失態!
我一向不喜歡只會沉溺在悲傷中的人,你的悲傷多一點兒不代表事情就會多一點兒解決的可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