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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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也不說，拉著我就向外走去。

看他臉色，他的心思我竟然窺不出分毫，我心中既忐忑不安又悄悄鬆了一口氣，還肯拉我的手，應該不會糟糕到哪裡去。

出了校門又走半天，他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默默跟著他終於忍不住問出聲，【要去哪裡？】

【超市。】他吐出兩個字就不再吭聲。

【去超市做什麼？】我疑惑不已。

【買洗潔精。】

我瞪大眼，滿眼震驚，洗潔精？買那做什麼？想起被侵佔過的唇，我心中一抖，不自覺地抓緊了韓向鸞的手。

難道要幫我清洗嘴巴？

迎著我疑惑的目光，他滿臉坦然，除了一臉正氣，竟然瞅不出其他神情。我斂下眉，乖乖跟在身後，心中多少帶點委屈，昨天我明明清洗過了。

想起如果是他被別人強吻，我突然心中一痛。

只怕我不止會用洗潔精幫他清洗吧？這也算我罪有應得，低估了方謹那個混蛋的心思，沒想到他竟然真敢吻上來。

我乖乖跟在他身後，低聲問出聲【韓向鸞，是用來清洗嘴巴嗎？】

他扭過頭，似是想到那些場面，抓住我的手緊了又緊，連眼底都跳躍著可怕的紅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沉默半響才平靜的反問道【你以為呢？】

我沒再多問什麼，我能想出他心底掩下的波濤洶湧，以及努力維持平靜所需要的毅力。我反握住他的手，快他一步向超市走去，他跟在我身後，緘默不語。

到了超市後，我徑直向專賣洗潔精的地方走去，雕牌的，白貓的，還真是應有盡有。

家裡除了一個消毒櫃，就有一瓶雕牌洗潔精吧？我記得還是家中停電那日，吃過飯為了刷碗，韓向鸞特意在超市買的。

那麼多品牌他獨獨挑選這一種，效果應該不錯吧？沒有過多猶豫，我拎起雕牌洗潔精就大義凜然地向收銀臺走去。

韓向鸞卻猛地拉住我的手。

他眼底似是閃過難以察覺的笑意，【這麼乖？】

我握住洗潔精的手緊了又緊，韓向鸞，快快付賬吧，萬一我後悔，就清洗不成了。

我抬頭望著他，不自覺地咬緊了唇，把洗潔精放在嘴巴里，應該不會吐吧？要吐也要等清洗完了再吐，不然我有何顏面面對他。

他抬起右手慢慢撫摸我的唇，將它從我的牙齒下解救下來。沉默半響，他突然道【放下這個，換牛奶。】

我猛地睜大眼？牛奶？

用牛奶清洗？

我下意識的鬆口氣，心中一暖，就瞄向他的唇，真想撲上去親一親。望著我灼熱的目光，他完全不為所動，我斂下眉，掩去眼底的失落，他一定在嫌棄，在嫌棄。

想起不過用牛奶清洗一下，我的心突然舒坦了。

昨天我自己還拼命用毛巾擦，拼命刷牙呢，牛奶不是小菜一碟？我欣然向牛奶專賣區奔去。

他不動聲色的瞥我一眼，眼底突然閃過促狹的笑意，【拎上一箱。】

我邁出的步子突然僵硬了。

我艱難的轉過頭，只見他點點頭，一本正經道【你沒出現幻聽，我說的就是一箱。】

嗷嗷嗷，殺了我吧！一箱！一箱？

嗚嗚，我怎麼會覺得他會突然開恩？

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我哀怨的望他一眼，磨磨蹭蹭向牛奶區走去，心中狂飆眼淚。

買好牛奶，結完帳，還得我自己拎著。

他邁著悠閒地步子晃啊晃將我帶到小公園的草坪上。

我左右望了望，周圍空無一人。這裡是左右小區里老人早晨鍛鍊身體的地方，大中午頂著陽光傻子才來這裡。難不成韓向鸞想毀屍滅跡？

我心中一凜，偷偷去瞧他的臉色，他是想拿一箱牛奶嚇死我？

這幾天因為彼此都很忙就沒怎麼見他，這麼認真一瞧，我突然發現，他似乎更加難以取悅了，嗷嗷嗷，我不要。

【開啟吧。】他就這樣站在樹下，居高臨下的發號施令。

想起確實是我對不住他，千般言語都被我堵在了嗓子裡，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就乖乖開啟牛奶。

然後又按他的要求，漱漱口，再吐掉，如此反覆。

見他不是要求我一瓶瓶喝下，我茫然了。這樣的折磨也太容易了吧？一箱牛奶不過二十來瓶，根本花不了多久，就會被我用完啊。

如果是我，我會辛苦跑那麼遠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