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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著個揹包。
鍾啟越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終於張了張嘴,陸巡屏息等著他說話,結果他還是沒說出口。
好吧,應該由自己說是嗎?
“生日快樂。”可惜陸巡只能想到這句。
他冷淡疏離地點了點頭:“謝謝。”
“你……剛從美國回來?”
“……”他低下了頭,陸巡能看到他的睫毛被路燈的光鍍了一層金,卻看不到他的眼睛。
過了很久,鍾啟越才抬起頭來:“我只是想……聽你說一聲生日快樂。”他微笑,笑容不穩定得好像立刻就會僵掉。
陸巡又說了一聲“生日快樂”,但是之後卻什麼也說不上來了。
鍾啟越低下頭聳了聳肩,把那個揹包往上聳。陸巡很後悔,自己本應該準備些什麼,哪怕一支筆一張紙也好,然而自己卻只穿著可笑的拖鞋,身上是草草披著的外套。
鍾啟越再次抬起頭時對他說:“那麼,我要走了。”
“哦。”陸巡短促地應了聲。
鍾啟越又看了他一眼,而陸巡終於看清了他的眼睛。
他黑色的眼睛映出陸巡的眼,睜得很大卻好像什麼都沒看進去。
陸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鍾啟越沒有動,只是低下頭看著彼此相握的部分。
陸巡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冰涼冰涼,而自己的心跳得那麼厲害,耳朵能聽到所有血管咆哮的聲音。然後鍾啟越抬起頭,朝他冷冷笑:“放開我。”
陸巡終於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了,他再度拉住了鍾啟越,在午夜的街道里奔跑。
鍾啟越一愣,可是居然還是沒有掙扎,只是一直跟著他跑著,那些風吹得他們眼前一片昏黑。冬天的夜晚,沒有生氣的街道,陸巡想起好久之前的那個夜,鍾啟越跑在自己的身邊微笑著。而今天,連星星都已經不見。
跑到離家不遠的小公園裡時,鍾啟越喘氣喘得已經很急了。陸巡把他的揹包搶下來背在自己身上,他也沒有抗拒。
陸巡突然有個錯覺,他們彼此都希望一直一直這樣跑下去,最好神鬼勿近,永遠都是黑夜。
然後他看到了印象中的東西。
那一堤的桃花。像冬天過去了,初春剛到。
那個公園的小湖邊夾岸種了無數的桃花,單瓣的,正在綻開。當鍾啟越看到時,他停下了腳步,看著那些花樹急促地喘著氣,卻一動不動甚至不捨得把眼睛挪開。
陸巡扒在一棵桃樹前,對他微笑:“生日快樂。”
鍾啟越笑了。
在桃樹底下,他一步步走近,伸長手就可以觸到粉嫩花瓣。陸巡能看到他的手指停在離花瓣一厘之遙居然不敢再靠近,好像怕驚醒了那些花兒的夢。他的樣子看來可笑,陸巡吃吃笑著,全身放鬆。
鍾啟越沒有碰花,他的手指怯生生地觸了觸陸巡的臉,好像要確認這是不是真的。
手指碰到面板的那一刻,陸巡覺得相觸的地方要著起火來。他拉住鍾啟越的手,把他摟進懷裡。
鍾啟越的身體很燙,或許是因為剛才奔跑的關係。他就靠在自己的胸前,很是溫馴。
然後他扒開陸巡的衣服,一口咬住了他的胸膛,那麼那麼用力,好像要把心口那塊肉都撕扯下來。
陸巡一動不動。
再次仰起頭時,鍾啟越的眼睛居然有些晶瑩。陸巡原以為他們兩個誰都不會流淚,或許他錯了,因為他能看到自己的眼淚滴落到鍾啟越的臉上。
好吧,這是個莫名其妙的結局他承認,一切本不應該走到這一步,只不過因了他們彼此各自古怪的固執,變成了這樣的僵局。
陸巡看著他的眼睛,鍾啟越勒住了他的腰。
他們瘋狂接吻,好像這一刻即是世界末日。
舌與舌交纏,幾乎不能呼吸,鍾啟越的手繞進陸巡的衣物底下,貪婪地撫摸著他的肌膚。鍾啟越的背心微有汗意,可是陸巡寧願把他綁到自己的肌膚裡,也不讓他離開。
世界都黑暗了,有什麼關係。他們擁有彼此。
有花瓣因著他們的動作落下來,那又有什麼關係?那些花開花落與他們又有什麼相關?
這樣想著,身體像漸漸繃緊的弓,精神與肉體都變得那麼亢奮,一切都不存在了。
就在那個時候,大雨傾盆而下。
很大的雨,才幾分鐘所有衣物都淋溼了。冬天的雨很冷,他們靠著彼此發著抖,忽然就清醒過來。十指相扣,但是掌心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