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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度靜靜點亮窗前的那一小片空間,遠遠看去,一切都還是老樣子。
他一步一個腳印走過去,拿出習題冊,拿出筆,書包掛在靠背上,坐椅子上抱著空空的玻璃杯子。之前的日子,杯子裡會有燙手的牛奶,窗外會有等待的人,春天會有若有若無的丁香花香氣,夏天還會有參天的繁茂伸進屋子裡來。
他掏出手機,打給那個姜海,“我前段時間聽文宇提過,說我爸最近特別不順,錢沒少花,小人卻還是不斷。姜海,今晚我爸問我黃皮子的事兒了,你說是不是。。。。。。”
“我不知道。”
“哦,不是你就好。”
那邊嘟嘟的忙音,想是姜海生了氣,張小文愣愣地結束通話電話,他沒想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這句話,遲早是要問出去。
☆、九、是否說愛都太過沉重
光陰一路向北,日子打著水漂兒過。
有了姜海的張小文,總是心滿意足地笑著,日子對他來說,可能已經算是天堂了。
所以那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幾乎都窩在市裡的小房子裡跟姜海過日子,幾乎沒怎麼回過家,所以也當然不知道,老爸連降兩級,老爸整日酗酒,老爸心灰意懶。
小金佛事件成了老張時運的轉折點,打從那時候開始,日子就沒消停過。莫名其妙的栽贓,上下級輪番擠兌,破財消災的事兒比比皆是。張媽急得團團轉,搓著手問懶在沙發上喝悶酒的老張,“他爹,我問你,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或者,你是不是衝著什麼了?”
老張不說話,抱著玻璃瓶子一栽歪,酒精的麻痺作用已經讓他忘記了所有的煩心事兒。張媽心裡毛躁,看著半天踹不出個屁的老張更難受,暴脾氣一上來說話也沒個把門兒,“你個老不死的,照鏡子瞅瞅你那慫樣兒,出問題不想辦法解決,天天就知道喝喝喝,怎麼不喝死你!”
“喝死就喝死吧,都是報應,都是報應啊!”
文宇初四,忙著畢業考試,忙著奧林匹克,忙著上張小文所在的重點高中,家裡的事兒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頂破天就是給他哥掛個電話,說大姑父這星期總是有應酬,總是喝的爛醉如泥,大姑氣得罵人,哥你勸勸他倆唄。
“那他倆打起來了嗎?”張小文問他。
“那倒沒有,一般都是大姑罵大姑父,大姑父罵狗。”家裡的大白貓胖得滾圓,張文宇習慣管它叫狗。
“那沒事兒,別打架就行,你大姑跟你大姑父同歲,差不到100天,這輩子都得這麼吵過來。”
張文宇憋了半天,聽那邊還是沒有掛電話,想想又說,“哥,姜海哥在你那兒呢麼?”
小文嘴角抽搐,抬腳狠狠踩向姜海的腳背,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話筒傳過來,張文宇耳朵一陣轟鳴,“聽見了,聽見了,在哪,在哪。我就是想說,就算我明年考到鐵中了,我也住校,絕對不給你們添亂。”
嘟嘟嘟。。。。。。電話結束通話,張小文含笑,抬手拍拍姜海的臉,“怎麼樣,解決了,我寶貝弟弟,最見不得你受苦。”
姜海坐凳子上揉腳,皺著眉頭說,“去你丫的,我看你是高考綜合徵犯了你,你弟的飛醋你也吃,你他媽也不想想,你一個就夠我操心的了,我能再找個爺們兒活受罪?我他媽吃飽了撐的呀。”
他倆的事兒,沒想著要瞞張文宇,年輕人成天一起廝混,想瞞也確實不容易。張小文記得有一次喝多了,他抱著文宇的肩膀就說,“我喜歡姜海,我就告訴你,你別跟你大姑說。”
張文宇哼哈的答應,皺巴著臉抓他張牙舞爪的胳膊腿兒,“我不告訴,大姑父我也不告訴。”
張小文躺在床上看水藍色的天花板,心裡尋思,張文宇知道,說文藝點兒那叫出櫃,老媽知道,那叫出事兒,要是連老爸也知道,那他媽估計直接就可以出殯了。
“哎,姜海,你說我媽要是知道咱倆的事兒,會不會打死我呀?”
姜海從冰箱裡拿了灌可樂,水汽液化後的小珠一點點聚集,然後成股流下,“你就那麼害怕別人知道?”
“我不是害怕別人知道,我是害怕你不跟我一起扛。”
俗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吃著碗裡的,就一定要時時刻刻都想著,鍋裡頭還有沒有餘糧。
張小文的近憂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困擾,因為張文宇那個二逼考奧賽的時候跑肚拉稀,幾趟廁所折騰完,重點高中徹底成了泡影。張小文一邊翻箱倒櫃給他找藥,一邊呲著大板牙說風涼話,“本來還想讓你陪我把高三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