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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姜海。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可以躲在洗手間裡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別為自己擔心,說老爸最近身體不太好,我老媽都沒敢跟他說。你有什麼事兒就告訴文宇,我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可文宇畢竟是他二兒子,學還是要上的。
他說姜海我沒指望你為了我犧牲什麼,奶奶歲數大了,鬧騰到她老人家那兒你不怪我我還不好意思做人呢。咱倆的約定還算著數,你也不用努力,如果我媽找你,你說我勾著你就成了。你不是根本就沒想過跟我一塊兒長長久久麼?偷一輩子腥也是我自己願意,這段感情裡你是受害者,你聽清楚了麼?
姜海結束通話電話,拳頭死死握著,奶奶在屋外招呼自己吃飯,說快出來,別在屋裡頭憋著,長這麼大了沒見你那麼用功學習過,肯定是小文那臭小子給你領上道的。
後來老媽沒收了張小文的電話,想到肉疼的時候就偷摸把張文宇叫屋裡來,按著手機鍵啪啪地打一大堆的“我很好,我想你,你別擔心我。”
姜海起初嚇了一大跳,琢磨張文宇這個二逼他媽犯什麼病呢?正想掛電話過去,那邊來了最後一通簡訊,“丫的,我是小文,我手機上繳了,想你想糊塗忘說了操!”
姜海腦袋埋在被窩裡,捂著嘴憋住笑,憋著憋著,笑意沒了,眼淚他媽不聽使喚了,嘩嘩就往下流,他手指頭微微發顫,“我也想你,你好好的。”
張小文對自己的老媽,並不是無聲的抗議,脖子挺得老直,那櫃出的是理直氣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什麼也不瞞著,問啥說啥,從初中到高中,一五一十的交代個清清楚楚,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老媽,你要相信我,這事兒真跟姜海沒有關係,你兒子犯賤,你兒子上趕子,他以後是要結婚生孩子的。”
“老媽,他們老薑家都他獨一個,我害誰也不能害了他呀,奶奶對我那麼好,我缺心眼兒可是我不缺德。”
女人垮下臉,揚手想給他一巴掌,對著那張又愛又恨的臉,怎麼也下不去手,“張小文你還要不要臉?你上趕子?你犯賤?你覺得這是你該說的話嗎?你覺得這是你該跟媽媽說的話嗎?”
張小文咬的嘴唇發紫,三個月來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偽裝、所有的不要臉全都崩塌,他上前一步抱住哭泣的女人,眼淚也不爭氣的流出來,“媽,我那個時候才多小啊,我懂個狗屁愛情?可能是我心眼兒死,標著勁兒居然就撐到了今天,所以怎麼說,我也不會放棄的。”
張媽抱著自己的兒子,聽他絮絮叨叨講了好多跟姜海的事兒,他們相識,他們鬥嘴打架,姜海瞧不起他,姜海揶揄他,姜海說不喜歡他。“媽,我倆不會在一起一輩子的,以後的路還長著,我能撐多久算多久。”
高考前一個月,報名開始,張媽媽提前打聽過,縣裡的高中要晚上一天。她囑咐老張開車帶著小文去學校體檢、照相、錄報考資訊,自己洗臉梳頭,打了電話給姜海,“阿姨跟你談談。”
姜海早早的就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茶館,選了個角落的地方落座,這是高雅斯文甚至裝逼的人才會來的地方,他和張小文平日路過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老闆是個上了年歲的男人,戴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笑起來滿臉的細紋,“先生您姓韓吧?”
姜海尷尬地點點頭。
“裡面請。”
姜海文宇年人的指引下走過好幾道彎,模擬的樹木做得逼真至極,穿梭在綠葉之間,心境也彷彿沉靜下來。
“阿姨來早了,小文不讓我來找你,今天他不在,我把他支走了才來的。”
姜海握著手裡的玻璃杯,溫度已經冷卻,墨綠色的葉子沉在杯底,有的還打著卷,沒有完全舒展開。
“阿姨,對不起。”
“姜海,我聽小文說,你們倆維持那種關係,已經有六年了;我聽小文說,這期間你無數次推開他,無數次警告他不要當真,你們總有一天是要去過正常人的生活;我聽小文說,你對他很好,你為了他的將來著想,你告誡他做任何事都要想以後。”
姜海抬頭,“阿姨,這都是小文告訴你的?”
女人已經泣不成聲,攥著玻璃杯的手指節泛著白,“那孩子心眼兒實,鑽衚衕裡他就出不來。姜海,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阿姨相信你是真的為他好,所以算阿姨求你,可不可以趁這一次的機會,徹底讓他死心吧,好不好?”
姜海一個人走出茶館,腦袋裡散不去女人哭泣的面孔。讓他死心?讓那個二逼死心?如果真有那麼容易,這麼多年自己幹嘛去了?我去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