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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沖沖往外走,一溜煙就不見了,一句話也不說。
這個驢上來勁比我還倔!
我急忙跟下樓去,看到方寶勝一個遠遠坐在角落裡的花壇邊,扭著臉生著悶氣。
“咋地了?”我走過去問。
“咋地了?你說咋地了?快一個月了,你都好這樣,也不說回去看看?”方寶勝橫眉立目。
啊!原來是這啊!
“呵呵,咋地?想我了?”我陪著笑臉。
“想你?你現在過地有滋有味兒,早把俺們這幫銀給忘乾淨了!想你……想也不想你這樣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地,以後咱們誰也不認識誰!”說著話方寶勝猛地站起,氣夯夯奪路向外走。
也是!其實我應該回去看看,不管我以後在哪,總得跟大家交代一下,那裡永遠都是我的家,還有那麼多兄弟在牽掛著我呢……
我急忙追上去。可憑我怎麼拽任怎麼拉不管怎麼說好話,方寶勝就是一聲不吭,氣沖沖往出走,出了大門,走上了下山的路。
“方班長,我求你了行不?咱先去吃點飯,吃飽了你打我罵我我都受著,行不行?”儘管他有著蠻牛的力氣,但我仍能確定他中午肯定沒吃飯。
拖拖拽拽中走出了很遠,已經越過前面的高坎。我看實在不行,不得不使出撒手鐧了——我一把把他抱住,滿臉嘻嘻笑著,裝出一幅可憐相,哀求他:“方班長,你看我傷還沒好呢,不能太累,累壞了你不心疼啊?”
這招果然奏效!
方寶勝不再掙扎,站在原地,但他臉上沒有出現以往應該出現的表情,或者說:“你這個小B崽子!”
我看著看著忽然感覺不對,因為我看到方寶勝低著頭一臉哀慼,再看就看到他眼裡淌出了兩朵晶瑩的淚花。
“到底咋地了?”我緩緩鬆開抱住方寶勝的手,如遭電掣,隱隱一絲不祥的預感由心頭升起,瞬間襲遍全身。
脫離了禁錮的方寶勝沒有再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慢慢走到路邊,坐了下來。
“到底咋地了?”我走過去搖著方寶勝的肩膀。
“你說你,出了那麼多事兒你也不會去看看……都樣(讓)瞞著你,可是……”方寶勝欲言又止,一句話被他說的四分五裂,說道後來竟然說不下去了,腦袋深深埋進了兩腿間。
“到底咋地了?你快說呀……”我心急如焚,恨不能給他兩拳。
方寶勝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我:“你病真好了嗎?他們都不樣我說……”
“你說,沒事兒!我病都好了。”我強自鎮定,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那我說了啊?我早上請假說去鎮上匯錢,坐上車我就跑市裡來了,到車站我也不知道怎麼整,就一路打聽著走來了,誰知道……”
“一會兒再說這個,先說大事兒。”我安慰著方寶勝,一顆心揪成了一團。想他從來沒來過市裡,而且從車站走來,從早上一直走到現在,飯都沒吃……可我現在關心的並不是這些。
可是,方寶勝呆呆地看著我,又不說話了。
我索性冷靜下來,坐在了他的旁邊。
“有啥事兒你就說,我現在病都好了,要不我回去的話也都知道了,對不對?所以,你說,沒事兒!”我循循善誘,一句話一句話往外蹦。
這招果然還是奏效,方寶勝開始說出了重點:“你回去看看班長吧,他現在成天喝酒,飯也不吃,沒事兒就坐院子裡發呆,前天把辭職報告也交上去了,要不當班長了他……”
“為啥呀?”我張大的眼睛,再一次被雷劈中,猛然間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但理智並不肯相信,仍舊是迷惑不解。
“為啥?你說為啥?他當班長為啥?非得把你弄炊事班為啥?你還不知道?”方寶勝發問。
被他這一連串反問,我似乎真有點懵了,長著眼睛問:“為啥?”
“你就裝糊塗去吧!”方寶勝扭臉不看我:“當初他為啥當班長?還不是為了你!按連長的意思去年就想樣他當班長了,可他不幹!自從那次看你偷著貓樹底下哭,其實他心裡比我還難受呢,怕你挨欺負,樣你去大勇班長那你又不去,正好那天老楊(原炊事班長)和他老鄉收你們錢請你們喝酒,我就去給連長和指導員找來了……”
“什麼?是你報的信兒?”我驚愕中忘乎所以,打斷他,但馬上意識到不妥:“沒事兒,沒事兒,你接著說。”
“我報信兒咋了?誰樣他們辦事兒那麼損!”說完,他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