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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在那種情況下自己頭腦中出現了幻覺,然而雖只一眼,那個扒在窗上的黑影卻印在了腦海裡,很是清晰。
那個偷看的人,會是方寶勝?我隱隱有種不安的情緒升起。
“快回去吃飯吧,去晚了車沒座兒。”方寶勝很快恢復瞭如常的神色。
“哦。”我答應著,回頭看陸文虎也晃著大步走來,心慌慌地跟著方寶勝回去。
回去後,陸文虎匆匆吃了飯,一個人批假去了。
我也沒怎麼吃飽。來部隊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去市裡,心情多少有些興奮和緊張。
吃過了飯,我急急忙忙跑回宿舍準備一應物品,也無非就是把軍裝穿戴整齊,帶上點錢預備買些什麼東西。
正收拾中,方寶勝匆匆進來,神秘地塞給我一個紙條和一百五十塊錢,讓我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幫他郵回家裡。
“千萬偷著郵,別樣陸班長看到了。”他一遍遍告誡著我,讓我很是奇怪。
七連人都知道,方寶勝家裡非常困難,父親常年癱瘓在床,弟弟還小,全憑母親一個人維持那個破爛的家,度日艱難。
可是郵錢也不犯什麼病吧?為什麼要避著陸文虎呢?
雖然感覺怪,但我毫不懷疑這錢的來路。因為平時不難看出,方寶勝不僅勤勞、樸實、厚道,而且極少花銷,每月的幾十塊津貼費全部存攢起來,郵回家裡。
“千萬別樣陸班長知道啊!”他再一次強調。
“知道啦!”我一邊往出走,一邊回頭笑著說。
出了炊事班,沿著平日裡去連隊的路,還沒走下長長的階臺,遠遠就看到了車隊大院門前,於陽光下停了一輛大客車,零零散散的人們已經開始登車佔座,或者在車下三五成群地聊著什麼。
我有些激動,有些緊張,緊走兩步過去,車上車下也不見陸文虎的蹤影。
說好了和他在這匯合,這時候了卻還沒到。難道批假不順利嗎?
在我們部隊,每逢週六、週日,士兵可以請假去市內或其他地方。但是每個連隊的名額限制在百分之五以下,由士兵向連隊申請,再由連隊統一報到機關審批,很是麻煩!而且出去的時間是有限制的,必須按時歸隊。
我有些隱隱擔心。本來一個連隊只有那麼幾個名額,這一次炊事班就佔了兩個,連隊會同意嗎?
我站在車下,正胡思亂想間,忽然一隻手重重地拍在我肩膀上。回頭,一個身材魁梧的老兵望著我猥瑣地笑。
“咋地?不認識啦?”他問,臉上流露出些許失望:“一營。”
哦!我忽然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陸文虎嘴裡那個“很囂張”的老鄉,叫什麼季海洋的,那次陸文虎帶我去一營時見過一次。
“班長好!”我勉強擠出一點微笑,跟他打了招呼。這個人我對他沒什麼好印象,總感覺他的眼裡有一團色迷迷的火焰,把他整個人都燒得即猥瑣又透著一股騷氣。
“怎麼不去我那玩兒?哪天去吧,我帶你‘好好玩兒玩兒’!嘿嘿……”他笑得十分猥瑣,把‘玩兒’說得很特別。
上次去一營的時候,他是說過讓我去他那玩來著。
這個人的身後,一個看上去很清秀很乾淨的新兵緊挨著他站著,柔順的樣子,就象一隻跟在主人屁股後頭的愛犬,讓我有種他脖子上正栓著一條鐵鏈的錯覺。
看著他們的樣子,我心裡有些厭惡。正不知怎麼回答他,遠處的坡下,陸文虎一溜小跑,沿著大道上來。
他跑到近前,看到我和季海洋站在一起時眉頭微皺了一下,隨手打掉季海洋擔在我肩膀上的手。
季海洋笑得更加猥瑣:“大虎啊,看你氣色不錯嘛!嘿嘿!昨天晚上……”
陸文虎倒抽一口氣,嘴裡發出“嘶”的一聲,不耐煩地打斷他,臉上出現了異樣的神色:“別幾巴瞎B嘞嘞奧!”說完,也不看季海洋,扯著我上車。
車上已經稀稀落落坐了不少人,嗡嗡嚶嚶說著話。陸文虎拽著我走到後面,找了個空著的兩人座,讓我坐在裡面。
看著車窗外,大路和通向炊事班的高臺石階上,不時有一隊隊著裝各異的隊伍吃完飯後走過,稀稀拉拉不很整齊,凸顯出一份軍營中週末的閒散。
坐在車裡,心微微顫抖。半年不見外面的世界,差不多已經忘了是什麼樣子了!
季海洋帶著那個小兵坐在了過道另一側的前面早有人為他們佔好的座位上,不時回頭賊眉鼠眼地看我,帶著他猥瑣至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