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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裸著身子,披了軍大衣,出門,氣定神閒地趟過清冷,回去了。
他走後,我收拾了殘局。把大缸挪回原位,用盆打了熱水,擦洗自己。
穿著小褲頭,一邊擦洗一邊忍不住看自己。
軍營生活雖只半年,卻在我身上描繪下不平凡的一筆。從前那個瘦弱、乾癟的小男孩已經長開,蛻化為肌肉隱隱、身材有型的小男人了。炊事班的生活肥吃肥喝又清閒,使我的身體越發豐碩,越發飽滿,沾著晶亮的水光,看上去幹淨、滑潤、細緻、白嫩。可儘管如此,與陸文虎那赤條條完全成熟的男人胴體對比,仍然顯得稚氣未脫。
不由感嘆:他穿衣時怎麼完全看不出來竟然這麼雄壯?我何時才能長成他一樣的體型?
匆匆洗過,換了內褲,套了襯衣襯褲,收拾完畢,披了軍大衣,回返。
外面不是很冷,卻也涼風習習。一溜小跑,進屋。
陸文虎後背靠著一條棉被,倚坐在床上,另一條棉被(他和我一共兩條)蓋在腰部以下,上身裸露著飽滿、微隆、白生生的胸肌,風輕雲淡、瀟灑從容、氣定神閒地用一根手指——挖著鼻孔!
看到此,我不由氣結。
“別老用手摳鼻子!”我說過他很多次了,尤其是在人前,不禮貌不說,很容易感染。
於是,我取了棉籤和衛生隊要來的青黴素,坐在床邊幫他清理、止癢並消炎。
他已經脫離了剛剛操作間洗澡時的尷尬,一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神情,糾結著雙眉,頭仰在被上,微閉起雙眼,無言低享受著。
“我要下連!”我邊捅著他的鼻孔,邊說。聲音低微,卻不失恆定。
他沒說話,睜開眼斜了我一下,就好像我說的話根本無關痛癢,讓人理都不想理一樣。
“明天有時間我就會找連長說。”我把髒了的棉籤扔進垃圾桶,收拾著物品,對他下了最後通牒。
我想我再不做決定,怕自己便沒了這份勇氣。
“毛!病!”他嘴裡擠出兩個字,身體下滑,進了被窩,掀開被子的一角,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來!躺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蔑視我麼?
“這次咱也算立功了。我相信連長會滿足我這小小的請求。”我放置好東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拿起一本書,不動聲色。
隱隱看到他掀開的被窩裡,那具極富誘惑的赤身。
連褲頭都沒穿!
“說你是怪籃子你還不信!”他騰地坐起,聲調高揚:“跟你說了一百遍了,你就穩穩當當待著得了!到時候該有的都有,回家找個好工作,比什麼不強?連下訓練那麼容易吶?你沒見連裡那幫傻B訓練完了一個個跟孫子似的?又累又埋汰,你圖個啥?那汗流地……脫了迷彩服等幹了往地上一戳,都能立住……前兩天五連不是中午跑完五公里一個兵剛吐血了嗎!現在才剛暖和,等夏天你試試……”
“我不怕!”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突然想到這句話,更堅定了我的決心,胸有成竹:“這次我不會像上回那樣受你擺佈,我會跟連長表明決心……我也希望看在這麼長時間相處的份兒上,你別再攔著我了!我就是不想在炊事班待著,我就是想要訓練……”
我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感覺到了委屈,激動中語調也提高了不少。
“訓個幾巴練!”他一聲怒喝,打斷了我:“你他媽小B崽子,一天給你點兒好臉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四六不懂!好賴不分……下個幾巴連,下連!死也給我死在炊事班!”
他怒目圓瞪,面容猙獰,完全裸露出從前兇惡狼族的本性!
我絕望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但我似乎感覺到,他好像明白了這次再也沒有足夠的力量來阻撓我。我想到了通訊員。
“你們這些狼心狗肺地……通訊員跟你一個B味兒,全他媽白眼兒狼!怕你們餓死給你們一條胳膊,吃完了你們就要咬我這隻胳膊……”他憤怒中似乎有些傷感:“……喬暉你要走我不攔你,我也不想攔你……我,我攔你幹幾巴毛啊我?……賤!”
他轉過身子,看著牆。
我從來沒看到過他這樣,有些不忍。
“連裡那麼多想來炊事班的兵……他們都比我好。願意幹的事兒,也能幹好……”我說。
“行了!”他再次喝斷我:“我知道我大虎狗籃子不是!心扒出來扔地上也沒人稀的踹一腳……可我就這B樣兒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扭頭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