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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起吃午飯吧。我在教學三樓3109,10點半下課。”
林鬱青咧著嘴笑了。
說起他們倆的手機,委實還有一小段風波。在上學之前,林鬱青的叔叔——當然也是玉卿的叔叔就送了一箇舊手機過來,七成新,牌子還是三星的,貌似挺貴,說是留給大侄子上大學用。全家高興了一陣,又開始犯愁:就這麼一個玩意,給哪個孩子用好呢?玉卿堅持說給哥哥就好了,林鬱青也說給誰都一樣,反正電話這東西不就是用來跟家裡聯絡的嗎,反正兩個人時常在一起。
結果到了學校以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校園不大,可是專業不同、寢室又不在一處,有時兩人見一面比牛郎織女還難——倒不是因為有多遠,而是因為不好約。最後林鬱青忍無可忍,到底擠出了一點生活費來,玉卿自己又拿出幾百塊錢的助學金,買了個便宜的山寨機,好歹能打電話發簡訊了。
現在還早,不到十點鐘。林鬱青以老年痴呆症患者的步速,慢悠悠地往教學三樓晃去。教學三樓前面是一個小小的足球場,說是足球場其實還沒有一個大洗澡堂子的佔地面積大,草倒是不錯,那是因為長期沒有足球賽在這裡進行,成了蚊子養殖基地,夏天的時候情侶都不敢上去坐,坐半個小時能被咬上十幾、二十個包。球場旁邊是些常見的體育器材,體育器材外面有幾條長長的座椅,類似於公園長椅那種,專門供等人的人坐下休息。
林鬱青就在這裡坐下了。
路上是零零散散的學生,偶爾也有教授,再偶爾能看見騎著腳踏車穿著僧袍的和尚——那是在哲學系宗教研究所任職的教員。
天氣很好。北京的夏天走得比東北遲,九月上旬沒有初秋的感覺,只覺得像夏末。天藍得不夠純淨,卻夠清淡,雲從頭上走過,有時能投下一抹顏色極淺的影子來。
“啊——哦。”
林鬱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垂著頭,把眼睛也閉上了。反正離玉卿下課至少還有半個小時呢,急個什麼勁啊。
人有的時候,確實是有第六感存在的。
當你閉上了眼睛,耳朵又確實沒聽到什麼聲音的時候,也能感覺到……
身邊有人。
林鬱青猛然回頭。
按照鬼故事裡的情節,這時候應該是什麼也沒看見的,只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可林鬱青偏偏看見了。
這人如果不是腦袋有毛病,就絕對是精神不正常——偌大個校園裡,無數張長椅,就拿足球場外這一片來說,就有三四個,而且離得都不遠,而且上面的油漆還不是溼的——總之你就沒法替他現在的行為想出一個正當合適的理由:他現在正坐在林鬱青旁邊,低著頭,蹺著二郎腿,距離近到他稍微一抬胳膊就會撞到林鬱青的下巴。
可林鬱青也不是一般人,既不站起來逃跑,也沒嚇得叫出來:“呃…同學,你身體不舒服吧?”
虧他想得出來。
結果那人還真的點了點頭。
“那,我能幫上點啥忙呢?”林鬱青一邊說著,一邊往長椅的另一側挪了挪。畢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兩個大男人不明不明地坐得這麼近,很難讓人覺得自在。
那人也不說話,甚至沒抬起頭來,只是跟屁蟲一樣,隨著林鬱青一起挪了過去。
林鬱青目瞪口呆,只好再往外坐,可那人就像抬槓一樣,林鬱青挪到哪,他也挪到哪。
“不行了不行了…再挪我就掉地上了!我說同學啊,你到底要我幫什麼啊?”林鬱青一個頭兩個大。
那人忽然抬頭。
可惜林鬱青沒有看到他的臉。
就像一陣風的散去,或者,某種幻影。
“哥哥,你在跟誰說話?”
“啊……”
林鬱青回頭,就看見玉卿。乾乾淨淨的白色襯衫,斜揹著的書包,還有微開的衣領下面,第二個鈕釦處露出來的白皙膚色……
“唔…哥哥不要亂看,路上有人呢。”玉卿小聲笑了,把書包放到另一個肩膀上去,在林鬱青身邊坐下了。
“啊對了玉卿,”林鬱青還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只不過這一次看的是眼睛,“你看到剛才坐在這裡的人沒有?”
玉卿愣了愣:“什麼人?”
林鬱青傻眼了:“呃…就是一個人吶,個和我差不多,也是短頭髮,劉海挺長,穿著黃衣服的。”
玉卿搖頭,眼神有點擔憂:“哥哥…是不是病了啊。”
“啊?唉,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