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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撲呢。
“早知道我就不吃飯了,帶你去喝一點粥。”
“唔…那你現在帶我去嘛。”
“哈?好吧,”耗子笑得無奈,卻很開心,“多穿點。”
小新把手伸進耗子遞過來的外套的時候,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林鬱青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樣子。灰塵鋪了他滿身,眼睛只剩下眼白……
那是一具屍體。
欲孽天使 外篇 暗之門(二)
是夢,也有可能不是。
小新看到,自己夢遊一般,從床上爬起來,順著梯子,下了地,穿上了拖鞋。室內昏暗的光線把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桌子、椅子似乎還在原處,只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自己好像在這裡睡了很久很久了。
一直沒有人來,或者說,沒有人敲響過自己面前的這扇門。
可是現在,他聽到敲門聲了。而後他意識到,原來自己是要下地開門。
會是誰呢……
心底掠過了一個人影,但是看不真切…像大雨中在公交車上看著移動的廣告牌,灰白的、巨大的人形圖案在微笑抑或哭泣,可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看不到他的臉。
你是誰……
隱隱地有了某種期待,但更多的,是恐懼…好像是害怕在開啟門的那一瞬間,沉睡在身體裡的另一個自己,將被喚醒。
手,已經觸到了門把手…顫抖著,拉下鎖頭的活栓。
“咔塔”。
這一聲響動過於清晰,以至於,夢中人恍然驚醒。
咦……
原來真的是夢。小新發現,自己現在,只穿著一條內褲站到了門口,而那門,正緩緩地開啟……
“媽呀——!”
“嘿嘿,我回來了!只有你一個人在啊。”
小新揉了揉眼睛。寢室的燈還是大亮的,看來是自己剛才睡懶覺的時候忘了關。剛剛進來的這個人,身上不知從哪兒蹭的,全都是灰,眼睛還是紅腫的,可是精神不錯,看到了自己,就咧著嘴來了個勝利的笑容。
“小…小林!”小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頭撞了上去。
“啊…啊喂喂,小心耗子現在進來啊我說!”林鬱青忙笨手笨腳地把門關了,然後把粘在自己懷裡的腦袋拉起來,“哈哈…你說你哭個什麼勁兒,我又不是回不來了。”
“是啊…”小新抽抽搭搭,“我還真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太感動了我!”林鬱青往自己床上一坐,很誇張地拍了一下床沿,“啊對了,為了慶祝我活著回來,能不能麻煩你個事?”
“嗯?”
“幫我把衣服洗了唄!”
“想得美!”
……
說是這樣說,但是,忙還是要幫的。
小新在水房洗衣服的時候,還能聽見林鬱青在寢室裡那震耳欲聾的鼾聲。
回來了就好。小新舒了一口氣,避開滿是沫子的手,用胳膊擦去了額頭的汗。小林這傢伙…看來是累壞了。放心了,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這幾天一直做噩夢,總是夢見他死了…沒辦法,誰叫他自己沒說明白。
記憶裡,隱約還有那個灰影的影像,那個咧著嘴大笑的,和林鬱青一模一樣的灰色影子…那就是藏在小林身體裡的另一個自我嗎…那麼,我呢,我自己又是什麼樣子的……
還有就是……
還有就是,自己現在,真的很介意林鬱青剛才說的那番話。
“小新,我想拜託你一件事,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咦…不就是洗衣服嗎?”
“哈哈,怎麼可能。”
“那你說吧…說好了,太難的我可不幹啊!”
“不難。”說話的人,笑得若無其事,“我希望你,能在不害怕的情況下,幫我把一些人的靈魂召喚出來。”
“啊?不行,我做不來。”
“別,至少試一試啊。”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自己快要哭出來,“總是做這些奇怪的事…我不是不幫你,我是害怕,總覺得會出事…小林,能不能不幹了?”
對方的答案是搖頭。
“那…至少要給我時間啊!”
“哈哈,沒事,不著急。你就拿耗子當陪練吧,反正對他的身體沒害的,一點影響也沒有。”
小新真的不知道,自己那時候,為什麼就稀裡糊塗地答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