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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啃著雞腿,還停不下嘴:“徐叔叔,我以後一定能打得過小華哥哥。”
“加油,哪天你結實的揍他一頓,他就不敢欺負你了。”在這件事兒上,他不偏不向,絕對的中立,男孩子打架是種歷練,大人不能插手,只要在關鍵時刻出來主持大局就成。
林寶泉苦著臉說:“打架不對,凡事必須講理。”
“你這說法片面,講不了理就得幹架。”徐老闆及時打斷他的說法,林寶泉是個十足的和平主義者,但有時候一味的退讓只會讓對方越發猖狂,因此也必須有“霹靂手段”才行。
文韋看看徐叔叔,又看看父親一時間不知道該聽哪一邊兒。
50
兩天後;林寶泉如約前往杏花樓酒家,和何婉琳碰面。二人寒暄了幾句;就坐在安靜的角落裡邊吃邊聊。
婉琳身著藍色旗袍;略施粉黛;倒也算得上俏麗,嬌弱的身體略顯淡薄,並不適合穿旗袍;因此她多著洋裝;只是今天為了給寶泉一個好印象所以才特意換了旗袍。
“我該從哪裡講起呢?”她很躊躇。
“從你小時候說起吧,正好我要寫個主角的好姐妹;何小姐是最佳人選。”他幫對方斟上茶,溫和的說道。
“我老家在煙臺,父親經營雜貨鋪;後來日本人來了,人心惶惶的,因此我十五歲那年父親就帶著我們前來上海,原本也是做點小生意,可他身體不好沒多久就病故了。母親一個人在夜市賣炒飯養活我們,過得很辛苦,我在紡織廠做工兩年,弟弟上了中學,成績蠻不錯的,後來我就橫下一條心就去做了舞女,至少能供養弟弟上學,還能讓母親在家裡享清福。之後,在舞廳做了一年,我認識了個軍官,我們在一起差不多兩年,到了要談婚論嫁的時候,日本人就打了過來,他最後死在黃浦江邊了。”說到這兒,她便忍不住落淚。
寶泉禁不住嘆息,陰陽兩隔的愛情最是折磨人,婉琳大概還對死去的未婚夫念念不忘,就像他對杏兒一樣。
她又繼續說:“後來的事情就算我咎由自取了,我當時的想法是找個踏實的男人嫁了,別是軍人,平平安安就好,在舞場我又認識一個男人,家裡是做皮貨生意的,整天遊手好閒,就喜歡跳舞賭錢喝酒,然後的事情您應該猜到了,我們相處了一年多,他總向我借錢,不給就拳打腳踢,少的時候幾百,多的時候上千,最後我實在受不了和他分手了,他居然耍無賴,接二連三的騷擾我,迫不得以我只好換了舞廳搬了家,他才不來糾纏,我們這些舞場裡的姐妹,男人運好像都特別差,沒幾個有福氣的。”
寶泉只得安慰:“你們接觸的男人大多是在舞廳裡認識的,壞習慣多,要是能走出去認識一些有素質的男子,那就大不一樣了。何小姐還年輕,未來的路很長呢,而且我個人認為受過挫折的女人反而懂得珍惜,更加成熟懂事。”
她淚眼朦朧的說:“曼麗姐說您是個溫和有涵養的人,果然是這樣,林先生的妻子肯定很幸福,我真羨慕!”
“我夫人今年初過世了,我現在帶著兒子在上海生活。”他答道,談到這個話題他依然很憂傷。
“哦,對不起,林先生,我亂講話了。”她慌忙道歉。
“沒關係,來,吃點東西再聊,要不然菜都涼了。”他趕忙給姑娘盛了碗蛇羹。
婉琳吃了兩口,又問:“林先生的兒子多大了?”
“一歲半,還是個小娃娃。”他笑著答道。
她似乎很有興趣談論這個話題,託著下巴說:“這麼大的孩子最可愛了,下次可以帶著他一起出來麼,我很喜歡小孩子的。”
林寶泉一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應付的說道:“等有機會的。”
何婉琳笑得很燦爛,她連忙又說道:“我就是特別喜歡孩子而已,林先生別誤會。”
他搖頭:“希望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婉琳卻苦澀的一笑:“我這種經歷複雜的女人,男人們只會進而遠之。”
小瘸子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說:“總會有真心對你的人出現的。”
她沒說話,又繼續喝湯,心裡卻對這個溫和的文人產生了好感,直覺告訴自己,林寶泉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回家之後,寶泉把今天的談話資料整理了一下,就重新寫了一個人物關係表,但他沒有寫提綱的習慣,因為那會限制思路,讓故事結構過於嚴謹,他比較習慣於用看似鬆散的情節表現主題,那樣讀者看起來也比較輕鬆自然。
“先生,您的電話。”劉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