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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本書已經光潔如新,書名連在一起,就是他們當初的諾言。楚凡把書拿在手裡怔怔地看著,然後,思念如狂潮,片刻就將他淹沒。
你在,我在,我們永不言棄。
還記得當初這間房子,只是一個空曠而簡陋的地方,因為有了蘇子成,房子裡的東西漸漸多起來,然後才有了家的模樣。他曾經恨過蘇子成,原先以為恨的是他不告而別,可楚凡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恨的是他違背諾言。
那一點恨意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化成了怨,化成了痴。
“小呆,你說他還會回來嗎?”楚凡望著它問。
小呆在他的手背上嘎嘎叫了兩聲,那雙懂性的小眼睛眨了眨,彷彿聽得懂他的話似的。
“外國的月亮比較圓嗎?”楚凡喃喃自語一番,掃了小呆一眼:“肯定是你太苯,所以他不要你了。”
“楚飯飯、楚飯飯!”小呆拍著翅膀高亢地叫著。
楚凡摸摸它的頭,嘆氣說:“唉,苯鳥,兩年就只學會說三個字。”
小呆收起翅膀,咬了咬他的手指,像對他提出抗議,渾然忘記自己只是一隻沒有人權的鸚鵡。太陽漸漸西斜,楚凡把小呆放回籠子裡,然後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客廳裡,為冷清的家添上些許暖意。
蘇子成終於要回國了,這個訊息是從小孟那裡傳來的。楚凡知道後,猶豫了很長時間,他忐忑地數著日子,不知該不該接受小孟的提議,和他一起去接蘇子成。
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將衣櫃裡的紙盒搬到那輛半舊半新的甲蟲車上,然後朝著碼頭的方向出發。楚凡覺得,非親自看他一眼不可,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現在是什麼模樣,並沒有其他雜念。
看完了人以後,就將盒子交給他,若是蘇子成不要,他就丟到海里去。至於那隻苯鸚鵡,楚凡打私心裡想要留下來,因為除了蘇子成之外,唯有它會叫楚飯飯三個字。
蘇子成是乘坐郵輪迴國的,這天,很多人都來了,每個人楚凡都認識。碼頭上的風很大,吹得人頭髮凌亂,眼睛都睜不開。藍天白雲,海鷗在不遠處的海面上盤旋,巨大的白色郵輪像一座山般泊在眼前,看上去有十層樓那麼高,壯觀得讓人歎為觀止。
電動階梯緩緩地從甲板中降下來,用了好幾分鍾才與碼頭接軌。小孟戴著壓得低低的棒球帽,在一旁不耐煩的跳腳,麗姐風情萬種的叼著煙,雷彥依然擺著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看著他們,楚凡會心地笑笑,只有蘇子成有這樣的魅力,能讓這些不同階層的人聚在一起。
彼此之間為同樣的期待而來,絲毫不涉及利益,這種關係簡單又美好。
“來了!”小孟大叫一聲,連帽子被風颳掉也不管,邊跑上去邊叫著:“成哥,成哥!”
分別一年零四個月,終於等到了重逢的時刻。
他穿著深黑色的大衣,配著銀色的圍巾,海風把他垂到肩頭的長髮撩動,好看的丹鳳眼明亮照人。最重要的是,他正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來,在眾多的旅客中,他高挑的身姿鶴立雞群。
楚凡傻傻地看著,完全移不開視線,甚至連眼睛也不敢眨。小孟整個人撲上去把頭埋在蘇子成的胸膛上,雷彥地蹙起眉頭,麗姐狼狽地撇開被淚水染溼的臉,每個人表情皆不相同,但喜悅卻是一樣的。
“嗨,我回來了。”蘇子成笑著對所有人說。
在時間流逝四百八十三天之後,從前那個有點自卑和孤僻的蘇子成一去無蹤,他的笑容竟然帶著些許不羈。
“蘇子城!”突然後面傳來怒吼聲,一個兩手都提著行李袋的男人氣沖沖地邊走邊罵:“你太過分了!下船不叫我也就算了,竟然還不拿行李!”
“你你你……”小孟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那男人斜著眼打量他一番,放下行李袋拍拍他的頭,說:“臭小子,你都沒有發育嗎?怎麼還是那麼矮?”
“天啊!你是白昱!”小孟不可思議的大叫著。
白昱是個少見的俊美男子,鼻樑高挺眼睛深邃,下巴又尖又翹。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凌亂的髮型如當年般張揚,身上套著米色的毛衣和灰色運動褲,看起來既隨性休閒。
他站在蘇子成身旁,給人一種很登對的感覺,楚凡的目光漸漸暗下來,剛才還激動無比的心情也沈到谷底。
碼頭上的風太大,把楚凡的思緒都吹亂了。
在沒人看見的角落,有個男人站在郵輪的船尾旁,他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用閃爍著期盼、亢奮與痴迷的目光看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