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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是最大的交易籌碼。」
言書廖心一擰。
莊夏說這句話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語氣也沒有絲毫變化,就是那麼輕描淡寫的口吻,他卻知道,這個問題必須到此為止了。
有那麼一些人,在表達痛苦時,就越是瀟灑,可是當你層層抽絲剝繭後,卻發現裡頭的真心早已在淌血。更何況現在的言書廖,並沒有開啟那扇心門的資格。
他終究是個外人。
儘管他那麼想問,那麼想了解莊夏的全部。
言書廖心裡明白,關於家人的事情,除非自己願意主動開口,提問只怕會是一種冒犯。他懂,因為母親的離去,也是他最不想輕易讓外人觸碰的缺口。
他讓莊夏看見那道傷,並不表示莊夏也有義務和他分享痛楚。
低下頭,胸口的酸楚滿溢。可能是那陣微風,可能是點點星光,可能是寂靜的氛圍,也可能是任何美好的事物,那些稍縱即逝的哀愁,牽動著他的思緒。
言書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眼神卻堅定;「我…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我無法成為你的家人,但我們可以是朋友,永遠的朋友。
莊夏看向他,表情有那麼一些驚訝。瞧這人正在安慰他呢!那麼笨拙、卻又充滿真誠。
他卻忽然起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我們什麼時候是朋友了?」
言書廖一愣,下一秒,他尷尬到想馬上挖個洞就鑽進去。
臉紅的像是在淌血。實在太丟人了!
此時身旁卻傳來某人陣陣低笑聲。
言書廖看那人低頭想掩飾笑意的模樣,他傻了。莊夏怎麼好像很開心呢?
「你啊…說這種話都不覺得噁心嗎?」他唇邊帶笑,但那口吻絕非輕蔑,而似木棉飄下的雪白棉絮般,那麼輕輕、柔柔的。
可惜言書廖並沒有察覺,他只覺得困窘、難過,那些低潮的情緒一口氣湧上來。
「對…對不起。」他也不明白為何要道歉,難道自己的一廂情願對莊夏也是種困擾?
那人終於收起笑容,言語中有輕微的怪罪:「你幹嘛道歉?」
看對方忐忑不安的模樣,莊夏嘖了一聲,伸出手,按在他右肩上;「那你是我第一個朋友了。」
言書廖抬起頭,他不懂,怎麼才剛被打下地獄,一會兒就上天堂了?
莊夏凝視著他,淺淺一笑。如果眼前有一面鏡子,他一定會驚訝,原來自己也能露出這麼柔和的表情。
「說好了,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既然設下的界線已然被打破,那就這樣吧。
言書廖拼命點著頭,他不想又被莊夏說噁心,努力剋制著快決堤的淚水。
吸著鼻子,一抽一抽的,他聽見耳邊輕輕的笑聲。
言書廖不能說太多話,怕自己真的會哭出來,他只能盡最大的努力,擠出斷斷續續的幾個字。
「嗯…我們…一輩子…都是朋友。」
感覺到放在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