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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莊夏側過臉問他,只覺得這人好笑。
完全沒發現自己豐富的表情在不知覺間進入對方視線,突來的被這麼一問,他還在發愣:「什麼?」
看見對方淺淺的笑意,他覺得意外。怎麼剛剛才在搞沉默,現在心情又好了?
言書廖一陣恍惚,可以說是很突然的,他開口問了想知道的事情,「你今天為什麼找我來?」
對方看他一眼,「你不是沒事嗎?」
莊夏用問題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根本不算答案。
言書廖沉默了。好想繼續追問下去,沒事的話就可以陪你到很多地方?沒事的話,你就願意把家人介紹給我認識?就因為我沒事,所以除夕夜這麼重要的一天,你允許我陪在身邊?
他當然什麼也沒說。似乎是下意識的,或是一種直覺,他隱約明白很多話說出來或許會得到答案,但同時失去的將會更多。
言書廖對此感到莫名恐懼。他不想再問了。
回到學校後,宿舍出奇的安靜,大多數的學生早已返家。
向來會聚集不少住宿生的便利商店門口,今天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們走在一樓大廳,言書廖心裡湧起一股失落的情緒。他忽然不想回到寢室,心裡有種預感,莊夏回去後一定馬上洗澡,然後倒頭爆睡。
可是他卻想延續這一天,不想今天就這樣結束。
言書廖停下腳步,他沒頭沒腦的說:「要不要去看星星?」回應他的是莊夏一臉嫌棄的表情,他馬上就後悔了。
「那個…因為很閒…搞不好山上看得到…流…星…」覺得丟臉無比的某人聲音越來越小。
「呃,我自己去好了。」說不下去了,他當機立斷,轉身就要走。
肩上的包包揹帶被人一把向後拉,言書廖一個蹌踉,倒退幾步。
「三更半夜跑到山上,你想被搶嗎?」
學校地處郊區,假日有時會出現飆車族在附近山頭徘徊,平常因為學生多又有警衛巡邏,所以不會發生什麼案件,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治安上的問題。
更何況過年期間,住宿的人幾乎都跑光了,一個人上山,更是危險。
言書廖看對方扯著他的包包,他自行判斷成“包包被搶走就不好了”,他只覺得莊夏果然想得比較深,就把東西遞給他,還很客氣的說:「你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我床上就可以了。」
莊夏想給他一拳。其實那句“你想被搶嗎”後頭還有一句“還是你想被砍”,不過他沒有說,言書廖當然也不可能有心電感應。
總之說要去,他就真的去了。
莊夏看那個人走得乾脆,他火大了:「言書廖!你要我幫你把包包拿回房間嗎?還有,你要穿我的衣服去爬那該死的山嗎!?」再蠢的人也聽得出來那語氣有多不爽。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在意那件衣服,其實幫他拿個包也沒什麼。
莊夏只是終於找到可以阻止那個人愚蠢行為的理由,礙於氣在頭上,說的話也就不是那麼動聽了。
言書廖聽見他的怒吼,趕忙跑回莊夏身邊,捎捎頭尷尬的傻笑,像極了捱罵的大土狗。
小心翼翼的伸手接過揹包,都忘記身上那件衣服不知道有多貴,萬一弄髒或是弄破了,那豈不是太對不起借他衣服又請他吃一頓的莊夏。
結果言書廖還是得乖乖回宿舍。跟他想的一樣,莊夏果然馬上衝澡,出浴室後就爽快的倒在床上。
心裡總覺得一絲遺憾,卻還是替莊夏關了燈,他默默的也去洗澡。
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言書廖坐到書桌前,他覺得莊夏可能已經睡著了,不想吵醒對方,他輕手輕腳的開啟揹包。
看見裡頭有點厚度,信封大小的紅紙袋,他才想起這個被遺忘的東西。
傅夏琳的“來不及準備”,是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他倒抽一口氣,這是有史以來收過最多的壓歲錢。
言書廖確認過數目後,將鈔票塞回去,謹慎的收在抽屜裡。
對他而言,除夕夜就是要守歲,儘管他根本不懂古代習俗,也不知道守歲的由來,只是從小就一直這麼做,守歲對他而言是過年必要的儀式。
所以哪怕無事可做,他就是撐著眼皮也要讓自己醒著。
在黑暗中發呆,沒有比這還要促進睡眠的行為了。沒過多久就覺得周公在向他招手,為了繼續他對守歲的莫名堅持,言書廖決定去走廊上晃個幾圈,讓自己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