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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孑立的兩朵綴飾珠果分外顯明。
纖長的手拿著一塊手工香皂,遊走在胸前、後腰,四處塗抹。泡沫隨著水花緩慢地彙集在牛仔褲腳底下。
時雨的目光不自覺地駐留在溼透的牛仔褲中央的小小隆起上頭,霎時兩道頓悟一前一後,如同閃電般地擊中了他。
一,眼前的可愛妖繞小惡魔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二,自己體內的野獸已經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一點也不介意地對著男人垂涎三尺!
「更!不要把人當傻瓜了!」
再也無法忍耐地,況時雨跳起來,對純一也對自己的「獸性」咆哮道:「不管以前我們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那都已經結束了!我不記得了!我也不想去記起它!媽的,你可以不要繼續演戲了,我知道你想勾引我是易如反掌,我的小弟弟愛死你了,你滿意了沒?但我不會屈服於你的誘惑,我絕不會上你的當,你這大變態!」
倏地,純一臉上的血色消退。
嘩啦啦啦的水聲喧鬧不休,和蔓延在兩人之間尷尬、僵硬的沉默恰成對比。
況時雨在一吐為快之後,衝腦的精蟲反倒安分了一點,容許他用所剩不多的健全腦汁思考。
呵,你真厲害,況時雨。講得這麼冠冕堂皇,其實說穿了,你不過是想把自己無法控制胯下那玩意兒的「罪」,全都叫姓蘇的來扛罷了!
良心有些不安地瞥瞥站在沐浴間內的蘇純一。
站在蓮蓬頭底下,讓冷水像瀑布般不斷拍打在頭頂、肩上的男子,小臉縱橫交錯著無數的小水流,分不清是水、是淚。
他在哭嗎?不,不是,但是……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比流淚還要更悲傷。況時雨一時怔住,不知所措。
不料,這時候蘇純一先開口了。
淡淡地、他自嘲地說:「呵……呵呵……我真丟臉,是不是?已經這把年紀了,但不借酒壯膽,就沒辦法放開自己,明明一點演戲的細胞都沒有,卻想學人家演個騷貨,真是不自量力,失敗也是理所當然的。」
純一以雙手環抱著自己的手臂,揉搓著發冷凍紅的肌膚,低著頭自言自語道:「最初就知道這是個很蠢的主意了。記憶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因為做了愛就能恢復?那麼扯的事,只可能發生在劇本里,不可能發生在現時生活當中的。笨蛋,你真的是個大笨蛋!」
驀地,他抬起頭,轉向況時雨。凝視著他的漆黑雙眼,瞳心裡沒有任何的光澤,只是一片靜謐的黑。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對沒有記憶的人強要性關係,是我太卑鄙。現在想想,我會覺得這個念頭可行,恐怕只是被焦慮矇蔽了雙眼。我明明告訴自己,這種事急不得,可是不管給你看了多少照片,你還是一點都沒有恢復記憶的跡象,我才會採取比較激烈的手段。真的、真的,非常對不起。」
深深地一低頭謝罪。
「你可以先回寢室等我一下嗎?我一會兒就出去幫你把手銬、鐵鏈拿掉。」
「抱歉,之前我錯了。我以為我和『以前的你』有過約定,我就有權利不讓你離開。可是你是人,不是貓,你知道什麼對你最好,你可以自己判斷,不需要我插手。若是你不要記憶,也一樣能快樂,我沒有權利不讓你離開。」
轉身背對著他,純一暗啞地說:「你不想看一個老傢伙哭得死去活來的醜模樣吧?拜託你,先出去好嗎?」
為什麼?
為什麼聽他這麼說,自己會心如刀割?
我不是應該高興嗎?我終於成功獲得自由了,我堅持拒絕了誘惑,所以這傢伙知道他休想再……
況時雨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浴室。當他反手把門關上的時候,隱隱約約可以聽見,那隱藏在淅瀝嘩啦水聲底下,竭力壓抑又壓抑不住的喑嗚嚎哭。
雖然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況時雨的眼眶中蓄著他自己曾嘲諷過的娘淚,在他閉上眼的瞬間,溼了雙頰。
純一在浴室內哭過一陣子後,已經看開了點。
其實他自己的個性,講好聽是豁達,講難聽一點就是隨波逐流的那種人。他會這樣,一半出於他家人的個性較為強勢,久而久之他便習慣了讓別人主導事情;另外則與純一天性就是比較懶散,不喜歡競爭,只想靜靜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過平凡,沒什麼大風大浪的日子有關。
這次為了挽回阿雨的記憶,純一對抗天性的懶散,努力做只逆流而上的鯉魚,希望自己可以抵達終點。
不過……原諒我,阿雨,我已經沒有自信能游到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