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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琴鍵,接著將雙手都放到了琴鍵上。
幾聲用力的擊鍵使鋼琴純美的音色迴盪在廳中,緊跟著流暢的音樂便傾瀉而出,弗科細長的手指在琴鍵間翻飛著,演奏的是舒曼第3號F小調奏鳴曲。滿廳的賓客紛紛停下交談望了過來。戈林頓了頓,又開口正想接著說下去,希特勒卻已在這短暫的空隙中將目光移到了弗科身上,接著朝鋼琴的方向走了過來。梅賽施密特連忙跟在後面,將戈林丟在原地。
“我看梅賽施密特公司今後除了飛機,還大可以生產鋼琴嘛。”希特勒面帶微笑,像是十分滿意地說道。他穿著樸素的棕色西服外套,左胸的衣袋上彆著一枚鐵十字徽章。
“完全可以一試。”不知什麼時候追過來的戈貝爾已經站到希特勒身邊,也揚起嘴角道。
音樂漸入佳境,弗科的演奏也從清脆活潑變得婉轉悠長。琴聲在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間交替著,時而快速時而緩慢;弗科按奏琴鍵的力度也不斷變換著,時而鏗鏘有力,時而輕柔舒緩。 直到半個多小時後他演奏的速度越來越快,力度也逐漸加強,最後以利落的幾個強音音符結尾,全曲才告終。
希特勒帶頭鼓起了掌,緊接著宴會廳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一篇熱烈掌聲。弗科只是伸手整了整領子,扶正了頸上懸掛的像葉雙劍騎士鐵十字,接著便又雙手覆上琴鍵,再度演奏起來。這一次是莫爾斯·拉威爾的夜之卡斯帕爾組曲。
弗科閉上了眼睛。他的臉上甚至流露出哀傷的神色。然而一曲終了,他的再度睜開雙眼時又是一副富有活力的神氣表情,甚至眼中還隱隱現出一絲久違的狡黠。連續彈奏了一個多小時的他沒有絲毫疲憊之意,奏畢貝多芬的致愛麗絲,他又開始了一首新的曲子。
搖擺的節奏律動,大量的複合和絃,以及隨著弗科顯然是即興的演奏逐漸增多的屬變和絃,他正在演奏的風格昭然若揭:美國爵士樂。
廳內的氣氛一落千丈,眾人臉上的笑容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戈貝爾夫人,她正掩著嘴,很欣賞似的輕笑著。戴希特勒少年隊袖章的青年面色鐵青,一動不動地像是已僵直在了原地。
“我想大家都已經聽夠了。”希特勒抬起手,似乎有些不耐煩地說。樂聲戛然而止。他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說完便朝宴會廳的一角踱去,不再去看弗科。戈貝爾跟在他身後。梅賽施密特站著沒有動,若有所思似的望著弗科。
弗科合上鋼琴蓋,從琴凳上下來走到馮文特身邊。
“你小子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胖子。連元首都敢捉弄。”馮文特望著希特勒的背影說。
“您說了天塌了也有您在的,”弗科回道,“但胖子要是塌了,有您撐腰我也怕被砸死。”
“好在你自己是飛行員,元首不能把對付樸茨那套放在你身上。”馮文特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無聲地勾起了嘴角。
“誰?”弗科饒有興味地問。
“恩斯特·樸茨,那個哈佛畢業的假美國鬼子。”馮文特說,“長得人高馬大、凶神惡煞,又偏偏腦袋空空,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號人?”弗科說。
“你太年輕。”馮文特說,“十年前他就一直圍著元首轉了。彈鋼琴非常棒,也就這麼一個優點。三七年的時候他把元首惹急了,元首和戈貝爾先生把他送上一架小飛機,說要把他空降在赤軍佔領的西班牙執行任務。”
弗科已經轉過身去面對著馮文特,後者這才收回目光,轉而看著弗科:“實際上飛機幾個小時都在德國上空打轉。等到飛行員在萊比錫機場落地,那個蠢貨嚇得腿都軟了,轉天就逃去美國了。”
弗科立刻笑了起來。
“這招對付不了你。”馮文特說,“你去當那個演技一流的飛行員還差不多。據說樸茨發現他在德國上空之後,直到落地,還一直以為那個飛行員要把他從天上直接扔下去呢。”
十八
一九四二年八月。
昏暗迷濛的燈光下,弗科右手搭在桌上,食指一下下地敲著桌面,側著身子,面朝樂隊的方向。他身穿普通的深藍色條紋西裝,頸上繫著一條鮮黃色的方巾,腳上的皮鞋擦得鋥亮。暖色的舞臺燈光打在麥克風前低聲吟唱的男歌手身上。他身後的室內樂隊緩緩地演奏著悠揚的旋律。
“故鄉,你的星光,照耀著我,即便我遠在他鄉。星空在上,敘我心中所想,如愛人絮語,溫婉綿長。”
伴奏的速度漸漸加快,歌聲也變得活潑輕快。弗科隨著樂聲一下下地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