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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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難處,記得一定及時通知我。既然是朋友就不能客氣,懂嗎?”
安平含笑點頭。
“祝你好運!”
兩人輕輕對擊一掌,車子緩緩滑動。羅聖乾又跑上來,猛敲車窗,安平訝異地探出頭,“聖乾?”
“安平,我知道不該問,但是……”羅聖乾躊躇良久,硬著頭皮開口道:“安平,你,你恨榮釗嗎?他,他……”
羅聖乾斷斷續續地停住。有些話他不能說,也不該說。齊榮釗錯得再多,也是他最好的知己,最貼心的兄長。他希望他獲得原諒,希望他的罪過能夠得到救贖,但他沒有資格去這樣要求其他人。
安平果然移開了視線,很久沒有答話。當他幾乎要洩氣地時候,安平緩緩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不管恨不恨,他都是我大哥。永遠都是。”
羅聖乾一刻不停匆匆乘機返回,回到自家的別墅,飛奔向二樓的書房。
“榮釗,榮釗!安平不怪你了,他親口說的!”
羅聖乾奔進去,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喜。跑到近前陡然頓住。
齊榮釗躺在小陽臺的座椅上,正對著落地窗外樹木掩映下的車道。姿勢竟與他早上離開時一模一樣。只是現在,齊榮釗的眼睛微微合上,似乎是太累了,累得承受不住往後數十年的空虛。
羅聖乾望向窗外。他想象不出,這些天齊榮釗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默默在隔壁守著安平,又靜靜看著他離開,奔去其他男人的懷抱。
喉頭突然酸澀得難受。羅聖乾按捺下喉間的顫動,深深望一眼齊榮釗,安靜地開門出去。
齊榮釗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
他的左手戴了兩枚鑽戒,一顆戴在無名指,一顆戴在小指。一顆男戒,一顆女戒。
右手無意識般撫摸著兩枚戒指。睫毛抖了抖,隱在眼瞼之間的一顆淚珠,靜默地蜿蜒滑下臉龐。
裴氏的療養院在郊區一處風景優美的山林間。私人屬地,外人沒有主人允許不得隨意進入。
安平來到洛城之後,曾試著拜訪裴氏總部,也曾透過羅聖乾,得到裴家宅邸的地址前去探訪,無一例外都被委婉拒絕。
名門世家,不會粗魯地將人扔出去,但那種冷漠矜持,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對付他這樣的無名小卒也足足夠用了。
安平奔走數日,沒有見到一個除前臺小姐之外與裴氏相關的人。最後只得在療養院山腳下的一處咖啡館,每日守株待兔地等待。
雖然羅聖乾說裴宿恆的傷勢看上去可怕,實際並不致命,但只要傷到筋骨,總要修養大半年才能確保恢復效果。更何況裴宿恆腿上有舊傷,恢復期怕是要延長許多。
他守在山下,不求能見到那個孩子。只希望能離他近些,那怕看不到,也要儘可能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守了大約十幾天,那日他正如往常一樣,握著一杯咖啡,愣愣地望著窗外斷續飄落的樹葉發呆。一輛火紅的跑車停在咖啡館門前,車上下來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孩。
他沒有在意,呆望著落葉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女孩卻推門進來,徑直走到他桌前。待他察覺異狀抬起頭,一杯滾燙的咖啡迎面潑在臉上。
安平倉促間閉上眼睛。臉皮像被高溫的液體撕下來一樣,順著咖啡流淌在胸前的衣服上。
“你怎麼還有臉坐在這裡!”
他睜開眼睛,面前的女孩臉腮漲紅,精緻的面孔即使被怒氣扭曲,依然美麗動人。
安平猛地站起身“安妮!”
安妮頭也不回地出門駕車駛向療養院。一轉眼便不見了蹤跡。
安平跑出去追了幾步,傷口崩裂般地抽疼。他按住肩膀,頹然坐在路旁的長椅上喘息。
自從過來這邊,睡眠飲食都不正常,一連幾日發燒,肚子裡還有孩子,不能吃藥,體力越發不濟了。
額上浮出虛汗。安平緊按著傷處,頭腦昏沈,靠在椅背上漸漸睡過去。
醒來時身上飄滿落葉。安平茫然地望著頭頂紫藍色的天空,緩緩地嘆一口氣。
又一天要過去了,身上帶的錢所剩無幾,身體狀況也不容樂觀,不知還能在這裡守多久。
安平揉揉痠軟的腰,扶著椅背慢慢站起來。
一件淺色的薄羊絨外套,隨著他的動作從身上滑落。安平怔忪著,看了看空蕩蕩的座椅兩旁,彎腰撿起外套──一件男士外套,式樣簡單布料精良。
這不是他的衣服,四周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