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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樣,也沒能得到有關李洱的任何訊息。
早上六點,白璽再度換上潛水服,背上氧氣罐要下海,剛走出休息艙就被裴嬰攔住,“白少,你不能再下去了。你需要休息!”
白璽目光森寒地看了裴嬰一眼,繞過裴嬰繼續前行。白璽不是那種遇事會遷怒給他人的人,他不是怨裴嬰那晚和Peter一起將他拉出來,他是在怨他自己沒能護得住李洱,沒能找得到李洱。
這兩日,白璽根本不敢閉眼。每當閉上眼,都會看見那個小混蛋在叫他,問他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留在海里,又冷,又黑的海底,我怕……
這種時候白璽總忍不住心酸,而後他一步一步地離開裴嬰身旁,再次下海。如果不是身體支撐不住,白璽甚至想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留在海底,這樣他覺得很近,不管李洱在哪裡,他總覺得距離李洱近了一步。
搜尋工作進行了一週,有關方面表示這種封閉海岸線的行為必須要停止,已經影響到了X市正常生活。
而在這一週時間裡,仍然沒有搜到有關李洱的任何訊息。倒是有打撈到當地漁民在海上遇害時的屍身,但始終沒找到李洱。白璽的目光也越來越深沉,看向海面時更是變得亙長而悠遠。
與此同時,因為長期下海,白璽的身子骨終於抵不住,被擊垮掉。裴嬰害怕白璽這樣拖下去會出事,偷偷給白璽的大哥白沉打了電話。白沉當晚直飛X市,將虛得發白的白璽直接打包帶回國。
白璽回國後一週,接到了律師打來的電話。這位律師正是李洱那日在美國約見的那位,當時李洱和律師在辦公室裡談了一天,具體談的什麼白璽不知道。但此時這位老黃當年的御用律師回國,事情不會簡單。
第二天早上,白璽按照約定的時間去一傢俬人會所見這位御用律師。到了指定的包房內白璽才知道,鄭律師約見的人不只是他,還有一個人——朱可臻。朱可臻此時正一頭霧水,在國外發生的一切一直被隱藏得很好。至今為止,只有當事人,外加一個白沉知曉,其他的人還不曾打探到訊息。
所以,當律師宣讀那份所謂的遺囑時,朱可臻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他滿臉不信地對著鄭律師吼,“你丫胡說什麼!李子才二十二歲,哪來的□遺囑,你腦子有病吧!”吼完,他抬腳就要往外走,純粹把鄭律師當神經病看待。
可當朱可臻斜眼望見白璽那雙血絲密佈,深沉可怕的雙眼時,他的腳步頓住了,返回來揪住白璽的領子,陰聲問道,“李子到底怎麼了?”
白璽抬頭看朱可臻,雙唇微顫,卻說不出話來。一群□的,朱可臻一拳頭砸在白璽臉上,“你們這群混蛋!李子不是跟林月笙一起出去的嗎?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出事?”
鄭律師拿出帕子擦了擦溼潤的眼睛,又將眼睛上的霧氣擦乾淨,復又帶好,才對著白璽和朱可臻繼續道,“這一份是李洱生前訂好的遺囑。李洱名下的古董鋪子,以及他生前所住的四合院全歸朱可臻先生所有。朱先生,你只要在這份檔案上籤個名就好,其他的手續我會全權辦妥。”
朱可臻仍然是不信的,他根本就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李洱走的時候明明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麼沒了?
可白璽的反應和律師拿出來的那份已經簽署過李洱名字的遺囑證明了一切。朱可臻目光搖晃地看著落款處上清麗雋秀的李洱二字。這是李洱的字沒錯,可他怎麼就留下了這麼一份遺囑來?
“鄭律師,李洱什麼時候留下的這份東西?”朱可臻忍不住問道,“他寫這些的時候有說過什麼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連白璽也抬起頭來,同樣疑惑地看向鄭律師。白璽大約是知道的,這份遺囑訂立的時間應該就是在林月笙訂婚前夕李洱與鄭律師的會面上。此時白璽也想知道那將近一天的時間裡,李洱與鄭律師到底都談了什麼。
鄭律師看向眼前面龐真摯的兩人,嘆了口氣,而後對著朱可臻說道,“李洱當時確實說過一些話,大致是阿臻在朱家待不長,朱家人容不下他,我得給阿臻留個落腳的地方,這院子便留給他。還有那間古董鋪子,鋪子是個旺址,值點兒錢,可以賣個好價錢,鋪子裡那些勞什子玩意也值錢,給阿臻留著,他是個聰明的,給他資金讓他幹,朱家而已,早晚壓過一個勢頭。”
朱可臻仰著臉,細長的鳳眼微眯。
他的眼前浮現出李洱說這些話的表情,肯定是翹著腿坐在那裡,慢悠悠地晃著腿,眉頭可能會微微打著結,一雙眼睛亮亮地看向對面的人。
鄭律師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