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璽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夠一直替李洱保住這個院子。
尤其是看著李洱猶豫不決的模樣,對那裡的不捨之情,白璽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這處院子一定要保住!
李洱想了一會兒,才轉過頭來,反問白璽,“你是不是很介意住在我那裡?其實我也想過換個好地方,可你知道,我院子和鋪子都轉給阿臻了,工作也是剛起步。想在這個寸土寸金的京城換個好點兒的住處,我估計還得再奮鬥個幾十年。”
白璽特別詫異。想李洱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為生計擔憂過。白璽先不說自己賺了這幾年的錢,單說老黃留給李洱的就夠李洱用幾輩子了。可現在,這小混蛋竟然認真地拿著手機計算著月工資,月花銷,以及房價。
李洱見白璽過於訝異的樣子,開口解釋說,“我確實沒錢……老黃留的是救命錢,不讓動的。他走得時候告訴我要自力更生,要學會自己去求生活。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每天早上早早地起來去看鋪子,我這五年吃的花的全是我自己賺的錢。”
白璽苦笑。
雖然遠在外鄉,但他是知道的,李洱這幾年吃的飯全是朱可臻在張羅。這一對難兄難弟這幾年過得磕磕絆絆的,倒也算快活,至少朱可臻從沒讓李洱捱餓過。至於穿的衣裳,白璽用眼角看了眼李洱,笑笑沒說話。
他今天給李洱整理行李時發現李洱的衣櫃裡的衣服還是四年前的衣服,鞋子是四年前的鞋子,全是老黃活著時給李洱準備的。白璽在外面的那幾年也派人訂做了李洱常穿的內聯升的布鞋,以及李洱習慣穿得幾家牌子的衣服送去給李洱。今天在衣櫃裡看見,新展展的衣服躺在衣櫃的下層都落了土。白璽又去檢視了鞋櫃,與衣服一樣,鞋櫃裡側放著新鞋子,常穿的還是早些年的舊鞋子。
好在這些衣服款式質量都是上了檔次的,男士的服裝款式更新換代也不算快,穿起來仍是有範兒的。
李洱今天的衣服是白璽給他挑的,雞心領的灰色羊毛衫,□是一條休閒褲,腳上蹬著一雙繫帶的皮鞋。穿起來,看著俊朗年輕了許多。比李洱前兩年的造型好了不知道多少。早先兩年,一入冬就裹著軍大衣,踢著一雙老棉鞋,一過就是一個冬天。幾套換著穿,但造型從來都不會變。
倒是朱可臻的穿衣讓李洱很留心。兩人的身材差不多,李洱就把他的新衣服,買來沒穿過的拿給朱可臻,鋪子裡接了生意賺了錢也要給朱可臻另外添衣服,至於穿過的他便自己留著穿。那時候朱可臻每每穿著那些衣服回學校都會接受同學的注目禮。他就不愛穿了,要自己去市場上買便宜的,李洱是這麼開導阿臻的,“反正你以後也要這麼穿的,提前穿也沒什麼不好的。而且市場上的衣服再便宜也是要花錢買的。你作為一個學生會的副會長,總穿的跟個叫花子一樣,裡外辦事也不好辦。”
他平時就是這麼糊弄朱可臻的,但他自己還是那樣,死性不改。朱可臻也跟他提過許多次,他才不搭理。
這些白璽都知道。但他並不介意。李洱能對朱可臻好,那是因為李洱長心了,朱可臻趕上了好時候,趕上了李洱學會去對人好的時候。他自己,還有老黃在那幾年趕上的正是這小混蛋沒心沒肺的時候。
正如現在他問李洱要不要搬過去他那邊的公寓住。換了過去李洱第一反應肯定是拒絕,連猶豫都不會有。但現在李洱第一句問的是白璽的想法,是不是介意,會不會嫌棄他的院子小,是不是想換個大點兒地方。
白璽是欣慰李洱的將心比心的,他停了車,扳過李洱的肩膀認真嚴肅道,“我不會介意我們住的地方多大,你能有多大的出息。當然你能有出息,我總是會為你感到光榮的。有一點兒我要跟你說明的是,住的地方不代表什麼,日後你落腳的地方便是我們的家。都隨著你,想住在哪裡都可以,人生不過百年,隨你高興就好。”
李洱點頭,而後垂下頭,開啟車門下車。
繞到後備箱去提他的行李。
約好了七點過來吃飯。李洱提出自己的行李箱時便聽見剎車的聲音,看見是林月笙停了車走下來,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感覺圍巾有些扎脖子。
幸而有白璽在他身旁,接過了行李箱跟他一起往裡走。林月笙跟在他們後面進的門,雙方連招呼都沒打。
黃將軍正等在客廳裡,見人到齊了就吩咐開飯。坐在飯桌上後,林月笙才發現了些微的異樣。
白璽破掉的唇角,李洱脖子上那條與季節不符的圍巾。尤其是當黃爺爺說,“李子,屋裡開了低暖的,把圍巾摘掉吧。”時,李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