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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陪著何安。
陪著他,又能怎樣呢?又,為什麼要陪著他呢?這些,他都沒有來得及想。
他只知道,這好像是他該做的,也是現在僅僅能為他做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緯中慢慢起身,走進了那個寂靜的臥室。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感覺何安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也不知道是怎麼地,他想也沒想,就將何安的腦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輕輕地右手撫摸他的後背。
安,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黃緯中口裡輕輕的呢喃。
在這樣的輕聲呢喃中,何安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很快便打溼了黃緯中的褲子。
瀰漫的孤獨,如潮的委屈,好像都從房間的四面八方向何安的心頭襲來,何安就像是找到了一塊救生的浮木。
心被人撕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那無盡的孤獨和委屈就在那縫隙中奔湧而出,再也壓制不住。
何:緯中,陪我到下一個天亮吧……
黃:好。
☆、鎏金的歲月
下一個天亮,何安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正枕在黃緯中的腿上;
下下個天亮,何安從睡夢中醒來,發現黃緯中正抱著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
再下個天亮,何安從睡夢中醒來,發現一床薄被正蓋在自己和黃緯中的身上;
……
何安不曾問過,為什麼黃緯中會給自己這麼多的天亮,一個又一個。
何安當然也不會問他,這樣的天亮,哪一個會是最後一個。
而每一個天亮,何安都會把它當做最後一個,同時也會在心裡期盼著下一個清晨。
那天午後,安靜的空氣裡,有班得瑞的輕音樂細細流淌。何安正躺在搖椅上假寐,享受著這難得的實習前最後的一丁點閒適的時光。
黃緯中輕輕的進門,將雙手搭在何安的肩上,輕輕的揉捏。
何安,咱們一起出去騎車逛逛吧,不拘著要去哪裡。
黃緯中的聲音可能是因為這音樂的緣故,輕柔得不像平日裡的他,但卻像是和著班得瑞的節奏,細膩而又溫和。
若干年後的何安,想及那日午後的騎行,已經不記得他們去過了那裡,不記得黃緯中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在他的記憶中,深刻的只有,那隨風紛飛的梧桐落葉、透過樹影投射下來的斑駁陽光、車輪碾過落葉發出的脆脆的聲響。
還有,人工湖面折射出的鎏金的夕陽。
鎏金的夕陽,鎏金的,時光。
雙人腳踏車上,何安坐在後位上。
有細細微風將前塵吹起,何安細細的聞。
前後座這咫尺的距離,不管何安怎樣的踩踏腳下的踏板,他和黃緯中之間的距離,卻永遠有咫尺之隔。
永遠咫尺,那時的何安以為,是看得見、夠得著的咫尺。
可那時的他不知道,永遠,到底會有多遠。
時間進入十一月,各類大型的招聘會如期拉開了序幕,社會的大門已經為他們這些展翅欲飛的雛鳥掀開了一個縫隙。
何安穿著正裝,揣著一小沓的個人簡歷,往來穿梭在各類不同的展位之間,尋找一切可能留在這座城市的機會。
昨天晚上,黃緯中對何安說,何安,我找到工作了,就在這座城市的中心。
黃緯中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並不曾說及其他。
比如說,何安,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來,這樣我們仍舊生活在一起,該有多好。
可何安還是拼了命的想要留下來,現在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他自己本來就不想離開,還是有什麼人什麼事已經將他牢牢的栓在了這裡,再也挪不動。
第二天清晨起身的時候,望著仍舊躺在床上睡懶覺的黃緯中,何安決心一定要留下來。
這個世界真TM大啊,大到讓何安有些開始自卑起來,原來,那麼多的榮譽證書,那麼高的成績係數,在用人單位面前,都可能被棄如敝履。
幾天的忙碌,幾天的奔波,最終何安收穫的,卻是進門的一聲長嘆。
他累癱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養神。黃緯中從衛生間裡探出一個頭,繼而走過去依他而坐,將雙手輕輕的岸上他的太陽穴。
何:緯中,我想留下來,留在這座城市裡。
黃:為什麼非要留下來呢?這裡生活成本這麼高,還這麼嘈雜,環境又不是很好。
何:可是這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