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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有男人喜歡男人的事兒?這不成怪物了嗎?傷天害理呀,以後讓別人一說,這一家子什麼人呀?一輩子甭想在村裡抬起頭來。
面子是什麼東西?你肯定說不上來,可許多時候我們判斷事情時所依據的是習慣,思考問題時最側重的,卻是面子。
凡涉及到面子的,其他一切為其讓路。你說你不知道它是什麼吧,可它就有這樣大的影響力。
所以,當程知著和張慨言的行為即違背了習慣又影響了面子的時候,其他人對這件事的態度,可想而知。
程媽媽迅速地從滅頂般的打擊中回過神來,顫抖著站起來,拿著手機,怒氣沖天地敲開了張慨言家的門。
張媽媽來開的門,看著臉拉得老長的程媽媽愣了一下:“怎麼了?”
“你自己看吧。”
張媽媽確實是高中畢業的,可她再怎麼高中畢業她畢竟和程媽媽差不到哪兒去,也不過是生在文革中長在大串聯26相物件27就結婚不聞天下事名字裡都帶個“鳳”的農村婦女。
“不……不會是張慨言發的吧?”
“你不會翻電話號碼呀?你兒子的電話你不知道?”
張媽媽的臉變了:“會不會是……開玩笑?”
“開玩笑?開開玩笑能天天開?你自己翻,每一條都是開玩笑?就沒一個不開的?你跟別人這麼開玩笑呀?就算是開玩笑這麼開也已經開出問題來了!”
“我去問張慨言!”
張慨言正在準備自己的論文,看見自己媽和程媽媽進來的時候就大概明白了,合上書,放下筆:“嬸兒有事兒呀?還沒睡呢?”
他媽一句話沒說,直接把手機扔到了他桌子上:“張慨言,這是不是你發的?”
張慨言看了看手機,拿起來,一條一條地翻,看了一遍,全是自己和豆豆打鬧玩笑的簡訊,今天早上那些重要的涉及鎖的倒全都刪了。
於是放下手機,抬起頭:“是我發的,對不起嬸兒。”
“張慨言你瘋了!”
話剛落,張慨言臉上生平第一次捱了個耳光,重重的,打得耳朵都嗡嗡地響,臉上火辣辣地疼。
程媽媽拉住張媽媽:“先問清楚了再說。張慨言,你的手機呢?”
張媽媽全身發著抖:“拿出來!”
張慨言拿出手機,遞過去,一絲慌張都沒有。
兩個女人頭湊在一起看,簡訊有十幾條,也有豆豆發的,內容卻一個比一個正常,無非今天寫沒寫論文昨天見沒見奶奶之類的。
程媽媽臉色更陰了:“張慨言,程知著沒給你發過?”
“嬸兒,我……,我也是這幾天才發的,以前沒發過。最近他都……不怎麼理我了。嬸兒,我以後再也不發了,您千萬別讓他再好幾年不理我,我從小就喜歡豆豆,對他不好的事兒我再也不會做了。”
“張慨言你……”
“趙綵鳳……”
張慨言見過他媽吃降壓0號,但沒見過他媽吃救心丸兒,好在他媽一直只不過是輕微的冠心病而已,這刺激大是大了點兒,還不至於要命。
卻也足夠威脅他了。
張媽媽喝了藥醒過來,面色慘白,望著站在一邊兒的張慨言,發了狠:“張慨言我也不嚇唬你,這事兒你看著辦,你倒看看我敢不敢打死你。”
“媽……”
“豆豆戴的那塊鎖是你那塊兒嗎?是你拿出去送給他的?虧我還有臉拿這事兒到人家家去問,虧我還覺得我兒子是個懂事兒的!虧我還擔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不得已不這樣兒,行啊張慨言,你出息了,你活到二十三,知道怎麼替你們家丟人了!”
“綵鳳你先別罵,先問清楚了,這事兒指不定怎麼著呢。張慨言你也甭替程知著瞞著,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要不理你,就絕不會跟你又打又鬧。”
“他是因為……因為欠我的情。”
“他欠你的情?”
“他打工的地方是我讓我們學校的人幫他找的,找的次數多了,他就老覺得欠我的,所以……”
張媽媽氣得臉都白了,一說話嘴唇都在發抖:“小芬你先回去吧,沒豆豆的事兒,你放心,我不會再讓張慨言再打擾豆豆了。”
“綵鳳……”
“挺晚的了,你先回去吧。”
程媽媽自欺欺人了五分鐘,坐不住了。是,張慨言說這裡頭沒她兒子的事兒,是,張慨言手機上沒他兒子的簡訊,可是,她生的兒子什麼脾氣她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