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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肩膀上的傷,坐在地上向後退著,譚涼景俯身挑起她的下巴,被迫對視,她驚恐的看著譚涼景近在咫尺的笑臉。
“畢榮在哪裡?”
女人邊後退邊搖頭,譚涼景直起腰,扯起的嘴角有著道不盡的邪惡意味,她艱難的站起來,畢榮……必須要想辦法告訴他不要回來。
和服的下襬束縛著女人的雙腿,她踩著小碎步拼命往回跑,木屐在迴廊上敲擊出急促而又無力的聲響,她的頭髮披散,慌張而驚懼,時不時的回首看一眼跟著後面的譚涼景……他像一個擺不脫的惡魔,步伐不急不緩,帶著好整以暇的優雅節奏,越來越近,彷彿要等把你逼到盡頭後一口吞噬。
女人摔倒在地,又因為比上一刻更甚的懼怕而踉蹌著爬起來,在不斷的摔倒與爬起的過程中,她拉開了一間臥室的門,然後將門合上,妄想用這不堪一擊的推拉門抵擋那惡魔的腳步,還不待有一刻喘息的機會,女人撲倒在榻榻米上,拿起旁邊的電話,不知是受傷還是緊張的緣故,她的雙手劇烈顫抖著,好不容易撥通了畢榮的電話,門已經被踹的搖搖欲墜了。
“畢榮……不要回來,千萬不要回來,帶著我們的兒子逃吧!啊……”
門應聲而倒,女人驚叫一聲,手中的電話滾落到一旁。
譚涼景走進來,臉上竟還是帶著笑容的,一步步靠近已經無路可退的女人,他瞥了一眼正在通話狀態的電話,可並沒有去管它,而是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把摺扇,蹲在女人面前,把整支扇子插進了女人肩膀上的傷口內。
女人的慘叫響徹在整個日式庭院中,淒厲的讓冬季最後一片乾枯的樹葉也從枝幹上墜落,譚涼景握住扇柄一轉,在那被強行撐開的傷口中翻攪一圈,恍若靈魂破碎的叫聲只響了半聲便戛然而止,女人昏死過去,身體恍若無筋無骨一般倒在了地上,血順著扇柄歡快的從傷口中奔湧而出,生命從中流逝……
譚涼景撿起地上的電話,結束了通話,而剛才的聲音,足夠在畢榮的世界永久迴盪。
他茫然佇立在庭院中央,耳邊是揮之不去的妻子的聲音……畢榮,不要回來,千萬不要回來,帶著我們的兒子逃吧!
不,他還是回來了,這個聲音每每重複一遍,畢榮就更加堅定要回來的心,他必須要回來,因為他已經累了,他無法與一個魔化的人抗衡,他怯懦的想要逃避,想要從這裡結束自己的罪惡。
他是源頭,等他消失了,就剩下後面那些被不幸波及的人在整個局裡垂死掙扎。
靈魂扭曲的,瘋狂的,毀滅了所有人的,是找不回自己心的譚涼景。
因為不折手段想要得到愛,卻不停歇的製造著恨的,是悲哀的譚玉染,他在追趕著愛,而恨則在身後追趕著他。
程七彥,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然而他卻是在這場戰爭中失去所有的人,當他想到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時,又怎還記得,他已不是當初那個他,失去的,再也回不來,而眼前屬於他的,卻正在被自己的雙手一點點摧毀……可他停不下來,他無權停下來,因為命運的齒輪永遠在他人的手中轉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滿是枯死櫻花樹木的庭院裡,響起畢榮癲狂的笑聲,這座房子不再有絲毫生氣,他笑的滿眼淚光,看著地上蔓延至迴廊上的血跡。
一切,一切都是因為他而起,那盞名為恨的不滅的燈被他點亮,現在他該站在這裡接受懲罰了。
譚涼景站在臺階之上的廊道中間,身邊的手下呈兩排整齊的站在他兩側,神情肅穆,他不斷開合著手中那把顏色鮮豔的摺扇,目光有些慵懶的投射到下面的畢榮身上,卻並不柔和。
兩個男人狠命一踢,橫躺在腳下的屍體就順著臺階滾了下去,女人身上的和服已經凌亂不堪,可顏色卻鮮亮無匹,畢榮眼睜睜的看著妻子的身體一圈圈滾落到自己的面前,他顫抖著嘴唇想呼喚女人的名字,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他緩緩跪下去,抱起妻子的身體,手溫柔的撥開遮住她面龐的亂髮。
丈夫呼喚妻子的聲音劃破長空,鉛灰色的天空不知何時飄落起了雪花,稀稀落落的點綴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地上已經全部鋪成上了白色,一點縫隙也沒有,讓人恍然以為是櫻花樹活了起來。
譚涼景踏下臺階,皮鞋無情的踩在雪白的地面,他走到畢榮面前……雪染白了畢榮的頭,過了很久他才意識到面前有人,他緩緩抬起頭,瞳孔已經失去了聚焦,猛然間,畢榮拔出事先藏在身上的匕首,向著譚涼景的心臟刺去,結果在離心口只有一寸距離的時候,被譚涼景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