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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鄧子爵選擇自殺那是他自家的事情,要死我再勸也沒用,不死一會兒自然會下來。我決定把這個場面還給警察同志。
可是我才轉身,還沒走。
身後突然安靜。
我瞧見遠處的警察開始喊什麼。好些人還在焦急的往過趕。回頭一看,鄧子爵正雙手鬆開,往前倒去。
我的身體似乎是立即反應過來,完全條件翻身的衝了上去,一把抓住還瞧得見的手。劇痛頓時從肩膀處傳來。鄧子爵下墜的姿勢根本沒有被阻止,簡陋的根本不是為行人設定的護欄,也完全沒辦法阻攔衝擊力。我整個人被他帶了出去。
我想大聲罵娘。
可是我連聲音都發不出。
恐懼摻雜著快感刺激著每一根神經。
那個時間點,從頭到尾也許不到兩秒鐘,在那一瞬間卻被無限制的拖慢。
整個世界在我面前顛倒。
彷彿萬花鏡突然被人撥動了一下。
波濤洶湧的黃浦江成了天,而天成了地。風聲從耳邊呼呼的吹過來。我以為我並不是下墜,而是昇天。
天空是帶著腥臭味到的江水,濤聲就是晴空霹靂。閃爍的浪花似乎雲朵。
那些在岸邊爬滿汙垢的堅如磐石的大堤彷彿就是天空的盡頭。
我迷惑了。
究竟我們所看到的這個世界裡,究竟哪些是天,哪些是地。
哪些是真實的。
哪些又是虛幻的。
或者天地全是謊言堆砌?
記得有個美國電影裡,提到,從十米跳臺上跳進泳池裡,就彷彿一顆子彈在水裡遇到阻力。我不知道從這百十米的大橋上跳下去,那種阻力有多大。從橋上掉下去之後,很快我就什麼都不記得。
再醒過來,是在午後一縷溫暖的陽光中。
我躺在床上,頭頂是淡綠色的屋頂。右臂在石膏中可笑的彎曲著,脖子也上了固定器。我勉強動了一下。
床的旁邊是一扇窗子,午後的陽光從那裡射進來,外面天空很藍。
宋建平坐在不遠的椅子上,披著一件夾克外套,雙手環在胸前,正在小睡。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打扮。
一瞬間,我以為曾經在廚房裡專心切菜的普通中年男人又回來了。
我試圖坐起來。
驚醒了趴在床沿休息的屈曉楓,他本來一臉睡意,接著猛然瞪大了眼睛:“曉易?你醒了!”他猛然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難聽的噪音。
“醫生!醫生!”他開門跑了出去。
宋建平已經被驚醒,坐到床邊,我瞧見他的眼角有了皺紋。
“右臂斷了。還腦震盪。”宋建平搖頭,“曉易,你這次玩大了。”
“鄧……咳……鄧子爵呢?”我嗓子乾的冒煙,咳嗽了兩聲,虛弱的問。
“在隔壁房間。”宋建平說,“他比你傷勢輕。你放心吧。”
救人的反而比自殺的更倒黴。
這事情真是有些滑稽。
醫生進來給我做了檢查,又囑咐了一些事情。屈曉楓聽得很認真,邊聽邊記。他沒再罵我不要臉。
“你從北京過來……沒關係嗎?那邊不是還有事兒?”我遲疑的問宋建平。
“沒關係。”他幫我調高病床,“你的身體要緊。
後來我可以下床的時候,去看過一次鄧子爵。他正在欣賞外面的風景。
聽見有人進來,他轉過頭來看,一看是我,掩飾不住滿臉的喜色,抓住我說:“曉易,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你知道嗎?光合作用傳媒的經紀人找了我。他剛走。他說我有潛力、有勇氣、有熱情。他說我會紅,他說要帶我。”
他手裡拿著一張名片,使勁捏著,都快皺成一團。然而臉上卻已經煥發出前所未有的生氣。
“哦。”我突然覺得受了重傷的我,成了十足的傻冒。
我恭喜了鄧子爵,又聽他跟我講了光合作用是多麼有名的傳媒公司,出了多少天皇級巨星。一邊恭喜他,一邊不是滋味的回了我的病房。
“怎麼悶悶不樂的?”宋建平熱了一些粥出來,問我要不要吃一點。
我看著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比如說我昏迷了幾天?
宋建平什麼時候來的上海?
我哥哥怎麼知道我出了事?
屈曉楓怎麼這麼熱心?
我張了張口,那勺子遞到了我的嘴邊。我猶豫了很久,最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