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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敬柏巖推著我的輪椅回到了屋裡,他躬下身打算像往常一樣將我抱到樓上,我擺了擺手,拒絕了他。
我扶著樓梯,緩慢地提起腳步,就像兒時學步一樣,往臥室裡走。
途中絆了好幾下,我抓緊扶手,身子幾乎半傾在空中,險些從樓梯上直接滾下去。
全身上下浸出汗水,隨我一同上樓的管家多次伸手想要扶住我,我看向前方,執拗地不讓他扶,我笑著對他說,“讓我自己來。過幾天會見到我母親父親,如果讓他們知道沈瀚天打斷了我的腿,恐怕會天翻地覆。現在讓我自己上樓吧。”
管家猶豫,最終隨敬柏巖一起跟在我後面,防止我滾下樓梯。
其實,這句話只是敷衍罷了。
我知道我現在只是莫名地需要驕傲,自尊。我和鄭秦之間的誤會解除了,他當年不是不要我,而是被迫的。但這次他真的要和鬱馨雪結婚了,他確實是不要我了。
而我,也沒有資格再去得到鄭秦的愛。我有沈瀚天,並且已經約定此生。
可能有一個小時吧,我終於爬到了主臥在的樓層,艱難地開門,回房。敬柏巖和管家被我關在門外,我的眼淚肆意流下,我不敢趴到床上,萬一流下淚痕,或者眼睛腫了紅了,我怕被沈瀚天看到。
媽的,我心中暗罵一聲,我滑著輪椅到了窗前,開啟窗子,我遺憾這不是冬季,可以藉著冷風讓自己清醒清醒,現在睡在我身邊的男人是誰,怎樣才是對鄭秦最好的做法。
我任性妄為二十年,難道餘生還要讓別人因我下半生不得安寧?
我愛沈瀚天,但我本能地渴望著鄭秦,與我血液相融的是沈瀚天,但我靈魂裡烙下的是鄭秦。
給我童年記憶的是鄭秦,無論悲苦也好,仇恨也罷,陪了我二十年的人是鄭秦。一個是自己的愛人,一個,是自己的靈魂。靈魂靜默在人的軀體,他存在你不覺得有什麼,可一旦被撕扯剝離,那會是怎樣的痛?
不知道在窗戶邊坐了多久,臥房的門被開啟了,身後的男人走近,他低下身子環住我的肩膀,“不開心?”
我的身體反射性地動了動,一陣痠麻感湧上四肢,原來我保持這個姿勢坐了這麼久。
“怎麼會,為什麼這麼說。”
沈瀚天低沉的笑聲傳入耳膜,“鄭秦要結婚了。”
我看向前方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很快笑了笑,“你的心腹大患結婚了,”我側過頭,吻上他的臉,“恭喜。”
“管家對你哥的喜好不了解,你來準備送的東西?以我們兩的名義。”
“……”
“回答。”
這一聲,是極度低沉地命令。
“好。”
我閉上眼睛,回答他的話。
我以5500萬美元拍下世界知名畫家梵高名作《鳶尾花》作為鄭秦的結婚禮物,《鳶尾花》,如梵高所有著作一樣,它所表現的是梵高隱藏在他內心的東西,正如,我對鄭秦的一樣。
估計在場嘉賓的禮物總價,也不及它的二分之一。畢竟是兩人的一起送禮,再奢侈,也是值得的。
在這幅畫被送到本國的途中,我見到了範正明,範正明比以前看起來顯得成熟內斂許多,在進入沈氏主屋的時候,他的視線與我對上,我想友好地對他笑笑,但他看也沒看我,指揮著保鏢將畫放進儲藏室。
我看著他的身影,不免有些蒼然,果然,還在恨我。
我造的孽太多太多了,多他這一件,也不會太多,但總歸,被一個善良的人恨著,心裡還是不舒服的。
這段時間,我收到了父親的電話,他以一位父親的名義,很鄭重地讓我回家,並且以鄭家二子的身份,參加這場光是想著,就十分隆重的婚禮。
是啊,大少爺結婚,二少爺不是以家人的身份出席,而是和一個外姓男人一起帶著副畫出現,估計不用刻意宣傳,媒體就會自動將新聞轉向鄭、沈、鬱家內幕,想象豐富的媒體,說不定會變出一段動人心魄的家庭倫理劇。
直到鄭秦結婚的前一晚,沈瀚天才放我回家,而後母才打電話給我,“溫柔地”催我回家。
到了家裡,我沒有和鄭秦見面,吃晚餐的時候,不經意問了一句他怎麼不在,長輩們也打著哈哈說他很忙。
這樣的安排,顯然是後母和我母親刻意安排的結果,她們,是怕有什麼變故吧,只是可憐我的父親,還被瞞在鼓裡。
後母擔心鄭秦為我一時心軟,而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