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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李薔說的蓮苑,以他的身份,未經允許,並不能進入蓮苑。
謝初顧不得了。
被冷風所激,胸中惡心和胃部疼痛翻江倒海而來,逼迫他彎下腰,劇烈地嘔吐。
吐不出東西了,開始乾嘔。折騰得快虛脫,謝初才緩過勁來。
他扶住樹,慢慢直起身子,模糊視線裡,一星火光,在紅亭裡明滅。
是煙。
有人站在亭中,寂靜地抽著煙。
那人位置恰好對著謝初,於是兩人相隔盛開睡蓮的池塘,隔水而望。
謝初盯著那人,似被一道閃電擊穿。他渾身一震,然後,僵硬了,無法動彈。
是真,是幻?是醒,是醉?
黑色太濃,謝初死死地盯著,依然模糊不清。
火光滅了,無聲的剎那,那人徹底消失於夜色裡。
沈東下班之後的最大愛好,除了看電視,聊QQ,就是打牌。
青竹的普通員工,多數住在宿舍裡,沈東一吆喝,馬上就能形成規模。這天謝初幹完活,已過凌晨,推門一看,好傢伙,煙霧刺鼻,臭氣燻人,兩張床擠滿人,湊成四堆,各自拿牌玩得正爽。
沈東衝謝初說:“初初,你怎麼才回來!快來玩,我這桌還能加個人!”
“咦,初初。”坐沈東旁邊的趙旭揶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叫女朋友呢。”
“滾滾滾。”沈東拿腳踹趙旭,往床上甩出張牌,“紅桃A!”
“媽的,你竟有紅桃A!”趙旭大喊,注意力又回到牌上。
謝初看著滿屋人潮,覺得,有必要換個地方睡覺。
正準備退出房間,張領班飛快地走過來。
沈東笑嘻嘻問:“領班咋來啦,來玩牌不?”
“我不玩了。”張領班說,轉頭望向謝初,將一張房卡塞進謝初手裡,“李經理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馬上帶你去蓮苑。”
聽見張領班的話,所有人同時安靜下來。
原本鬧哄哄的房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房間裡的人,誰都沒去過蓮苑。他們只知道,蓮苑裡住的,都是些非常尊貴、神秘的客人。
謝初察覺到滿屋人的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那些原本單純的目光,此刻變得複雜而各具意味。他不及細想,張領班催促說:“快跟我走。”
張領班把謝初帶到蓮苑入口便離開了,謝初一個人走進蓮苑。
那天夜裡,他醉醺醺在青竹裡逛,模糊中所見景色,與眼前景色相重疊,相似,又似乎不是。
蓮苑亭臺樓閣交錯,花草樹木扶疏,建築間充滿中國古典的韻致。但除此,也並未發現其它特別之處。
謝初按照房卡上的號碼,找到對應的房間。
房間裡亮著燈,謝初在門外停頓片刻,沒有敲門,徑直刷卡走了進去。
與中式外觀不同的是,房間內的裝飾和設施很現代,青瓷地磚,璀璨吊燈,描花牆壁,每個細節都奢華精美。
謝初在客廳裡等了等,沒見到人,見臥房門開著,便朝裡走去。
臥房裡仍然沒人。
一張磨砂玻璃質地的門與臥房相連,流瀉出柔和燈光,輕微水聲在裡面響起。
謝初打算重新回到客廳,裡面的人卻說:“你進來吧。”
這個男人的聲音,低沉,輕緩,還有點沒睡醒似的倦怠。
謝初有點意外,但不驚訝。他推門,走進浴室。
迷濛水霧裡,宗誠躺在浴缸中,一隻手扶住白壁邊緣,頭仰靠在外。
第5章 床伴
“幫我洗個頭。”宗誠聽見腳步聲,閉著眼說。
謝初左右望望,沒找到凳子,只好蜷起雙腿,坐在浴缸旁的地上。他拿起洗髮液,擠出一些在手心,用清水揉出泡沫後,雙手托起宗誠的頭,把泡沫揉進溼發裡。
宗誠的髮絲很細,很軟,指尖掠過,彷彿撫摸動物的絨毛。謝初此時離得近了,突然發現宗誠頭髮不是黑色,而是略微透明的褐色。
洗得差不多了,謝初拿起花灑,調節到合適的水溫和大小,把宗誠頭髮裡的泡沫沖洗乾淨。完事後,謝初正要起身離開,宗誠翻過身,把肩膀和手臂露在水外,說:“再幫我按按肩膀和脖子。”
這可難為謝初了。
幫人洗頭,他還能做到,給人按摩,他一竅不通。
謝初重新坐回地上,兩隻手抬起來,準備放到宗誠肩膀上,又收回去,思考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