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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不行了,你放過我吧。”他才餘興未消地停手。
謝初雙手攀住浴缸壁,連續使了好幾次力,都沒把自己的身體從浴缸裡挪到浴缸外。多次努力未遂後謝初氣力更微弱了,低下頭急促地喘息。
白翌寧袖手旁觀地欣賞謝初獨自掙扎,五官依然面癱,眼神裡卻浮現自己都未察覺的興味。突然間,狹長雙眸驟然收縮,一把抓住謝初反按在浴缸裡,手迅速地分開謝初雙腿。
謝初再好的脾氣也被惹毛了,急吼:“操!你還想做?”
“你流血了。”白翌寧的語氣竟有點不穩。
“啊?”謝初尚未反應,後面忽然襲來撕裂的劇痛,他瘦削的雙肩猛地一顫,痛得“唔”了一聲。
大概是謝初試圖跨出浴缸去時,扯傷了已很脆弱的內壁,鮮血汩汩流出,很快就將滿池清水染成腥紅。
白翌寧不再多說,迅速謝初抱出來,重新放好在床上。他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完全違背自己有條不紊習慣的,把抽屜裡的東西全都亂扔到地上。但他找遍了也沒找到任何止血藥,一彎身攬過謝初肩膀,輕聲說:“小初,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不去!”謝初把頭埋在枕頭裡悶吼。搞什麼?讓滿醫院的知道他被一個男人操得屁股開花?
“你這樣……”
“殺了我也不去!”
“好好,我們不去。”白翌寧語氣近乎哄慰,“你在這等等,我去買藥。”
很快,白翌寧就拎著一大袋藥回來。他輕輕撫摸一下謝初後背,說:“痛的話別忍著,喊出來。”沿床坐下,低頭給謝初處理傷口。
從白翌寧四歲上第一堂格鬥課開始,白翌寧身上總是傷痕累累。白震在公開場合拒絕承認他,私底下卻對他極為嚴酷苛刻。他從赤身格鬥開始學,到用棍、用刀、用槍,用一切可變成武器的東西。白震、母親、教官……周圍所有人都在逼他學習更多,學會更多,卻沒有人去關心,哪怕只是問他一句,累嗎?痛嗎?傷口好些了嗎?
白翌寧習慣了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乾脆利落,即使最專業的醫生也要驚歎其手法。他也用同樣的方式來處理自己心頭的傷口,乾脆利落,把沒用的軟弱感情都扔掉,統統扔掉。
直到十七歲的夏天,遇見謝初。
那個眉眼彎彎,燦然笑著,露出兩顆白色小虎牙的黑髮少年,拍著車窗追問他:
“我叫謝初,你叫什麼?”
白翌寧的手在抖。
白翌寧發現了自己的手再抖。
這雙手,乾脆利落地給自己處理血淋淋傷口,乾脆利落地把子彈送入別人身體,竟然會發抖。
謝初也在發抖。
謝初發抖是因為疼痛,止血藥和消炎藥逐漸起作用,原本的疼痛上又覆蓋新的疼痛。謝初痛得厲害卻抵死忍耐,所以身體抑制不住的抖動。
白翌寧發抖,卻並非這個原因。
因為什麼呢?
白翌寧的眼神忽然變得極端複雜。
很多種情緒交錯閃現,慢慢地,化成一片冰封鏡面。
這個人,六年前曾是他全部的眷戀,卻讓他嚐到最蝕骨銘心的絕望。這個人消失六年然後回來,對他說了幾句話,和他上了一次床,他竟然就亂了,慌了,緊張到雙手發抖了。
竟然再次攬過這個人肩膀,喊他:“小初”。
“小初”——那是個已死的名詞。當他被刀捅傷,血流成河,渴求死神降臨卻從重症監護室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