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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圖書館、體育場、食堂,都被教學樓擋住了。從教學樓左邊繞過去,有片很大的草坪,草坪上栽滿櫻花,旁邊有小湖,湖上建了長長的走廊,曲曲折折,就像園林一樣。我一直覺得,我讀的高中是T城最漂亮的高中。”
謝初往前走著,不無自豪地介紹。
時間已過晚上八點,校園裡除了兩位夜闖的遊客,空蕩無人,靜謐無聲。
宗誠沉默地跟在謝初旁邊。
謝初問:“你呢?你的高中是什麼樣子?”
宗誠一頓,說:“我沒讀過高中。”
“你初中畢業後就出來工作了?”
“我也沒讀過初中。”
“啊,難道你只讀了小學?”
“不,”宗誠搖頭,“我連小學都沒讀過。”
謝初停下腳步,滿臉困擾地看向宗誠。
宗誠回視他:“怎麼了?”
謝初皺起眉:“你,小學、初中、高中,都沒讀過?”
“可以這麼說。”
“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我說的話,你別介意。”
謝初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宗誠覺得好笑:“你說,我不會介意。”
“嗯,”謝初嚴肅地打量宗誠,“真沒想到,你原來是個文盲。”
“……”宗誠無語。
謝初說完,又晃悠著步子往前走去,腳步不穩,打了個趑趄。
宗誠伸手扶住他。
謝初靠在宗誠懷裡,聞到宗誠衣服間清冽的氣味。那氣味如同初融的雪水,一絲絲浸潤在暖熱的醉意裡,讓他無端地生出一點迷戀。
於是謝初沒有動。
而宗誠,靜默片刻,將手繞到謝初肩頭,攬過謝初。
如果謝初清醒,一定會意識到他們倆的姿勢多麼曖昧,然後謹慎倉促地避開。但是謝初此刻醉得厲害,並不覺得這個姿勢如何,反而有種被溫暖包裹的舒適。
宗誠攬著謝初,輕輕說:“十二歲之前,我們在家中上課,共有九位老師教授我們不同的課程。之後中斷五年,等我再讀書時,直接在美國上大學了。”
謝初聽出一個略顯突兀的詞彙:“……我們?”
或許是謝初天真的醉態讓宗誠感到放鬆,他淡淡提及往事:
“對,我們——我和景聲。”
“景聲”兩個字,似有奇異的力量,令時間在剎那停止流動。
謝初安靜下來。
安靜之中,宗誠說:“你應該知道他了,不是嗎?”
“對不起,”謝初急促地道歉,“我那天不是有意聽見你們的談話。”
宗誠低眉一笑:“不要緊。”
“不,不止那次。”謝初搶著坦白自首,“後來,修也和我說過一些你的事,我知道打聽別人私事很差勁,但我仍然忍不住打聽了,對不起。”
宗誠雙眸裡暗流湧動。人人都有窺探的眼,議論的嘴……然而謝初,竟因這種微末的小事,自我責備,鄭重其事地向他道歉。
就如同他要送白靈溪回家時,謝初突然的沉悶一樣。
一個殺過人、坐過牢,雙手沾滿鮮血的人,為何還能替他人著想?
決絕的凌厲,善意的柔和,為何能夠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宗誠此刻還能清晰浮現謝初望著白靈溪笑的樣子。
白靈溪吃著冰激凌,謝初坐在旁邊,側過身,正和白靈溪說話。他乖覺內斂的氣質一掃而光,眉眼舒展,嘴角揚起興味盎然的笑意。
那個笑容,就像藍天白雲下,拂過青草的微風。
他站在不遠處,竟有短暫的失神,心中被一個強烈到無法控制的念頭攫緊。
如果他……
“你怎麼了?”謝初打斷宗誠的思緒,“你生氣了嗎?”
宗誠一靜,忽地捧起謝初的頭,嘴唇貼著謝初額頭,用一種近乎激動的口吻說:
“我很高興,你……一直都是你。”
這句話隱晦而模糊,別說酒醉的謝初聽不懂,即使謝初頭腦清醒,也必定無法理解。
宗誠低頭看向謝初:“你想知道我的事?”
謝初誠實地點點頭。
宗誠笑了,拉著謝初坐到操場邊的石凳上:“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我會告訴你。”
真讓謝初問,謝初倒不知從何問起了。
他蹙起眉,努力思考一番,說:“景聲,是